第二十四回、《獨孤九字訣》(2 / 2)

夜晚回到山間舊屋,孟笑離隻覺渾身酸痛,四肢比綁了沙袋還沉重,吃飯時右手連筷子都提不起來了,隻能呆呆的望著獨孤老大狼吞虎咽的在自己麵前狂吃,然後可憐兮兮的問道:“師父,您的麵是什麼味道的啊?”獨孤老大吃完擦擦嘴,看向孟笑離說道:“你不是有嗎?乾嘛?還等著我喂你啊?”孟笑離連忙搖搖頭歎道:“不是不是,我能行,我自己來。”

說著孟笑離盯著眼前這一碗麵,用幾乎癱瘓的右手,抓起筷子將麵挑出來,然後用嘴夠著筷子,一張臉趴在麵碗上吸麵,總算是吃進了嘴,一旁的獨孤老大見狀則無聲輕笑起來。

次日一早孟笑離隻覺緩了一夜,四肢反而更加酸重,跟著獨孤老大上山,打坐運功卻是格外的認真,竟是首次全程無眠。

內功修畢,獨孤老大站在孟笑離前麵,運功在手,比劃動作,對孟笑離說道:“一個人身上的武功就像一棵大樹,內力是根,生發出招式的枝杈,內力要足夠強大,即使手無寸鐵,那手足便是你的兵器,任何兵器就都是手足的延伸。內功與招式要共同修煉,缺一不可,招式要靈活多變,要既穩又準。因為你麵對的是一個活生生的人,他不會站在那裡讓你打,你與人交手,必須學會隨機應變,預判對手出招的位置和方式,作出最快速的回應,而《九字決》中的‘守’,便是學習和觀察,在閃避的基礎上出招格擋,退讓便是尋找對方的弱點,隻要找到對方的弱點,才能最有效的給予打擊······”

獨孤老大一邊說,一邊與孟笑離過招,同樣是幾十招用過,孟笑離不但碰不到獨孤老大,卻總是被出其不意的反戳,倒有幾分不服氣,激發起些許鬥誌。

獨孤老大將“守”字決中的“野馬飛蹄”、“綿羊頂”、“回旋爪”等幾招動作教給孟笑離,便收了手,命孟笑離加之昨天的“避”字決和“守”字決中的幾招結合而練,自己又大步流星的下山而去。

孟笑離苦練幾日不提,適逢上元佳節,街市上燈火輝煌,青年男女皆出來看花燈,賞月亮,鋪麵上各種小吃香飄萬裡,半空中煙花璀璨閃映九天,除了舞獅舞龍隊伍,更有那走江湖賣藝的,唱曲子的,會噴火的,會鑽圈的,會變戲法的,還有那在山上放孔明燈祈福的,在水邊放蓮花燈祈願的,街麵上一排排一列列的,各式各樣的大紅燈籠······

孟笑離與獨孤老大並肩而走,穿行在人潮湧動之中,孟笑離見到這街麵上各種稀奇古怪的玩意兒,五顏六色的美食,東瞧瞧西看看,一身的疲累都忘得一乾二淨了。

又見那湯鍋中正煮的熱氣騰騰圓滾滾的大元宵,便口水橫流,連忙叫了兩碗,拉著獨孤老大坐在小攤邊的木凳上,“唏哩呼嚕”吞了一碗元宵,然後就急急的要看一群人猜燈謎,獨孤老大隻好在後邊付了湯圓的錢,便跟著孟笑離去湊熱鬨。

孟笑離看得起勁,獨孤老大則無心熱鬨,在外圍環顧,隻覺有幾雙眼睛一路上都在盯著自己,心中奇道:“風雲館找上門沒好事。”

正想著,右邊耳朵捕獲到微妙的聲音劃空而來,獨孤老大眼疾手快,用雙指夾住,迅速垂眼看了一下,發覺並非暗器而是一張紙卷,抬眼便向暗處尋察,知道來人並無惡意,隻想避人耳目,便悄悄的將紙握在手心,不動聲色。

獨孤老大跟孟笑離交代一聲,叫她不可太晚,早些回家,便獨自尋那僻靜之處,看過密信,知道有人相約密林,獨孤老大便如約而至,到得密林便遠遠的看見一個白衣少年,背立而站,背後的一隻手持著那杆誅心筆。

獨孤老大當先開口道:“想不到風雲館來的這樣快,剛知道了我的位置,吳二公子就到了。”

隻見冷麵書生吳玉虯一轉身,執筆向獨孤老大拱手一拜,說道:“獨孤前輩行蹤莫測,要想尋您,可是不易,實不相瞞,晚輩知您身在淮安,便已趕到多日,借這上元節的熱鬨,特來求見。”

獨孤老大開門見山,問道:“風雲館派人尋我,到底所謂何事啊?”冷麵書生也不繞彎子,直接開口道:“丐幫幫主梁克用被郭堅暗算,逃出關外,如今丐幫雖被郭堅統領,奈何郭堅沒有打狗棒,便沒有實際的統治權。因對付不了梁幫主,郭堅便派人鎮守關口,阻止梁幫主入關,而梁幫主手拿打狗棒入不了關,所有消息又都會被郭堅攔截,知我在關外,丐幫不敢動我風雲館的人,梁幫主便請我幫忙,給您送信,希望您能出手相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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