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孟笑離一邊吃一邊問獨孤老大:“前輩,你的武功有多高啊?”獨孤老大停住口,想了一下,說道:“你這個問題,我沒法回答啊,武功高低是要看對手如何的。”孟笑離便將她一路上認識的幾個人念了出來:“比塞外毒蜂,遼東鬼蝠王如何?”獨孤老大邊吃邊搖搖頭說:“他們不配與我交手。”孟笑離又說:“那比冷麵書生吳玉虯如何?”獨孤老大又一揮手,笑說:“那是徒孫。”孟笑離接著又追問道:“比射月神教的錦繡、綾羅又如何?”獨孤老大哈哈大笑,回答說:“那是徒孫的徒孫。”
孟笑離見獨孤老大雲淡風輕的吃著燒雞,便湊過去蹲下身,望著獨孤老大,問道:“前輩既然武功這麼高,可有弟子?”
獨孤老大聽問,卻頭也不抬,邊吃邊道:“我獨孤老大一生從未娶過一個女人,何況是弟子,女人是糾纏,弟子是麻煩。我遊蕩江湖要的就是一身輕,自由快活。”
孟笑離一擦嘴上的油,認真的看向獨孤老大,真摯的問道:“那,您看我行嗎?”一句話說的獨孤老大一愣,方才定定的看著孟笑離,不可思議的說道:“我拿你當知己,你居然要拜我為師?”說罷,跳起身,一甩袖子怒道:“早知道不該救你的,本以為你與我說話投機,江湖上沒一個能與我聊得來的,想著救活你,我們探討探討,不成想,你原來動的是這個心思。”說著連連擺手,好似自言自語般念道:“不好玩,不好玩,女人就是麻煩,不行,我得走了。”
獨孤老大說完,燒雞也不要了,輕身一跳,飛身離開,孟笑離見狀心中莫名其妙,哪肯輕易放走這個武林高手,於是念動“風”字決,使用玄莫派輕身法追了出去。
獨孤老大用輕功跑了,孟笑離便在後麵用輕身法追,孟笑離雖武功平平,卻承襲的是江湖上名噪一時的玄莫派輕身法,輕功是一絕,雖打不過獨孤老大,追他卻輕而易舉,獨孤老大跑出去百裡,回頭見到孟笑離幾步便跟了上來,獨孤老大再跑百裡,轉頭見仍沒甩掉孟笑離,獨孤老大心中納罕:“這姑娘雖一時半會追不過我,但是這姑娘能一直跟我跟的這麼緊,輕功已是厲害非凡。”
獨孤老大自是對孟笑離有了一番另眼相看,但自信天底下沒有他獨孤老大甩不脫的人,於是加快腳步,飛身遠去,孟笑離不急不喘緊追不舍。
二人你追我趕竟跑了一天一夜,獨孤老大終於停下步伐,落在地上,手扶著一顆楊樹,大口的喘息起來,一隻手不停的擦滿頭滿臉的汗水,不多時孟笑離飛身下來,落在離獨孤老大不遠的一顆樹邊,背靠在樹上,也自喘個不休。
獨孤老大連連的擺手,一邊大口喘氣,一邊歎道:“想不到我獨孤老大橫行江湖幾十年,竟被一個黃毛丫頭追的喘不過氣。”孟笑離也喘息歎道:“我也沒想到我學了一輩子輕身法,一直沒見有什麼用處,結果是用來追你派上了用場。”
獨孤老大轉身坐在了樹根底下,仰著頭歎息:“行了,不跑了,跑不動了,我就問問你,到底想怎麼樣?”孟笑離便走到獨孤老大身前蹲下身,求道:“收我為徒。”獨孤老大卻怒道:“想得美,我研究了一輩子武功,被你一朝學去了,憑什麼!要麼你就殺死我,否則我可要殺死你了。”
孟笑離連忙哀求道:“彆啊,你好不容易救活了我,再殺了我,豈不可惜。”獨孤老大站起身背對孟笑離,一揮袖子說:“我可以救活你,當然也可以殺了你,你與我非親非故,我為什麼要可惜!”說著獨孤老大便欲再行,孟笑離便隻得緊跟,嚷道:“就憑我能帶你找到自由。”
獨孤老大轉回頭上下打量了一下身後這個落魄的女人,發飾簡單,衣服破爛臟汙,一個包裹漏洞百出,雖是年紀輕輕卻清瘦的像個女鬼,獨孤老大不禁嘴角發出一陣狂笑,饒有興致的笑問:“好,那你說說,我怎麼樣才是自由?”
孟笑離拉起獨孤老大的手臂,疾行數十裡,兩耳生風,景色疾馳而過,將莫名其妙的獨孤老大帶到一片湖泊,指著湖中暢遊的湖魚說:“你能像湖魚一樣,遨遊湖底,入的深去的遠,湖闊海深任你遊,那便是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