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孟笑離身負重傷,蠱毒難解,外麵狂風呼喝,雷雨大作,孟笑離自知無力回天,仍自行在破廟調傷。
正在此時,外麵突然衝進來一行商人,各個身背雙斧,抬著幾箱東西,進到廟內揮打自己身上淋濕的外衣。
一個說:“這個破天兒,說下雨就下雨,淋得一身濕噠噠的,幸好這箱子沒事,不然沒法跟幫主交差啊。”另一個說:“是啊,你說幫主怎麼好端端的南方不待,非要跑到這窮鄉僻壤的地界,這裡的人都吃不上飯了,哪有什麼生意可做?”說完轉頭看見裡麵還坐著一個女人,濕漉漉的坐在矮台子上,孟笑離見狀躲無可躲,避無可避,隻能佯裝鎮定的坐著。
那人便拍著身邊人說道:“喂喂,裡麵有個女人啊!”所有人才把目光從外麵的雨幕移到孟笑離身上。
十幾個漢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便心生歹念,步步緊逼孟笑離,一個說:“姑娘,一個人在這破廟,甚是寂寞吧?不如我們哥幾個陪你解解乏?”孟笑離見這一行人不懷好意,便要摸起劍抵抗,無奈身負重傷,無力支撐,剛拿起的劍就被打飛了,順勢一群人便撲了上來。
孟笑離被撲倒,衝擊的嘴角滲出血來,幾隻大手就開始撕扯孟笑離的衣服,任憑孟笑離怎麼呼喊,聲音都被淹沒在狂風雷電之中,孟笑離悲苦的嘶嚎,淚水順著眼角流下來,與血水交融,孟笑離心中哀鳴:“中毒中掌不算慘死,還要讓自己受儘侮辱而死嗎?老天爺不長一雙眼嗎?”
眼見著一個粗漢將一張油嘴貼過來,孟笑離被人按著腦袋躲無可躲,孟笑離嘶聲力竭的痛喊,恰在此時不知從哪飛過一個石子,擦著那粗漢的油嘴,“啪”地打碎了粗漢的嘴唇,擊飛一顆門牙,傷口在粗漢的嘴前開出一朵血花,石子未停直奔了另一人的麵門,那人一下子被擊中印堂,當場死過去,而飛出去的門牙打著急旋,“嗖”地鑽進了孟笑離頭上之人的眼珠裡,那人放開孟笑離的腦袋,捂著自己的右眼“哇哇”直叫,鮮血從其指縫間流淌下來。
這一招“一石三鳥”出神入化到極致,暗處的高手內功深不可測,瞬息之間的變化,使廟內所有男人停止了動作,那粗漢捂著嘴爬起身,再看倒地的另一人,便操著破碎的嘴唇和缺失的門牙,大喊:“是誰暗算老子,不知老子是冠鬣幫的人嗎?敢惹冠鬣幫,活膩了吧?”
話音未落,又一個石子劃過虛空,穿堂過室直奔了那粗漢大張的口,石子從粗漢的口中飛入,然後從後腦飛出,那粗漢的聲音戛然而止,驚恐的瞪大雙眼,一歪身當場死了。
眾人這才惶惶然,皆擎起身後的雙斧,四處察看,呼喝暗處之人,孟笑離見狀虛弱的抱住自己的衣服,因重傷隻能瑟縮在原地。
冠鬣幫弟子叫了半天無人應,其中一個道:“莫不是這重傷的小妮子在搗什麼鬼吧?”另一個便怒道:“管她呢,先殺了她再說。”說著儘皆高舉雙斧向孟笑離砍來。
隨即“嗖嗖嗖”隻聞其事不見其影,無數的石子從同一個方向飛進來,眾人皆閃躲不及,各個中招,倏忽之間接連倒地,幾枚石子痛打冠鬣幫門徒,倒地後連聲哀嚎都發不出就咽了氣。
孟笑離見瞬息之間這十幾個冠鬣幫門徒死了個乾淨,暗處之人武功之高,不敢想象。
外麵雷雨交加,與廟內的一片死寂形成極大的反差,孟笑離心下惶恐,不知來人是誰,為何遲遲沒有現身,自己又不敢輕舉妄動。
便弱弱的道了一聲:“感,感謝救命之恩······”“閉嘴!”孟笑離的話被雄厚的一聲打斷,隻聽那人說道:“安安靜靜的睡一覺不好嗎?”孟笑離聽出聲音是從上麵傳來的,便仰頭去看,但見穹頂之上的木梁,橫躺著一個紅衣老者,蹺著一條腿,優哉遊哉的枕著手臂睡覺。
孟笑離心下駭然,此人不知多久就已經躺在那裡,自己完全不知,恐怕他比自己還更早來到這破廟避雨。
當下不敢言語,隻得穿衣躺倒,可是孟笑離是想安靜睡去,不說這一屋子死人,就是自己身體內的五臟毒,以及冰火掌攪的自己一會五臟灼燒,一會六腑結冰,一會肝痛如割,一會心如刀攪。
此時才發覺這群冠鬣幫的粗漢,倒比那錦繡綾羅兩姐妹可愛的多,至少冠鬣幫弟子能給自己一個痛快,不會受此折磨,就是死也不得好死,如今是重傷難解,蠱毒難除,心中的傷更是鬱結難舒。
孟笑離控製不住的低吟,痛叫,即使自己努力壓製,擔心吵到那房梁上的高手,仍然攪得那高手大歎一口氣,坐了起來,指著孟笑離怒道:“你到底怎麼回事,哎呦哎呦的叫了一晚上,能不能好好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