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笑離防止背後偷襲,隻得返身回招,不料兜頭一團紅霧,揚了孟笑離滿身滿臉的粉塵,孟笑離乾咳了幾聲,辨不出方向之際,背後突然中了一重擊,孟笑離登時噴出一口血,被打飛出去。
孟笑離在地上滾出去老遠,扶住地麵,口中再次噴出一口血,忽覺渾身火燒灼熱之感襲來。
再見藍綾羅仍要從腰間的竹籠抽出一條小黃蛇,被紅錦繡攔住,說道:“她已中了五臟毒,活不過五天,又吃了我的熾火掌,連三天都活不過了,不必浪費蛇蠱了。”
藍綾羅依言,收回了小黃蛇,氣憤道:“既然吃了你的熾火掌,那也得讓她知道知道我的寒冰掌,兩掌相合,方才圓滿。”說著,走近剛剛爬起身的孟笑離,毫不留情,催動內力,一掌推向孟笑離前胸,孟笑離毫無反抗能力,再次被擊飛出去,整個人砸在一個貨攤之上,滾落在地,又一口鮮血吐出來,便是半死不活了,又覺周身寒涼刺骨,整個人求生不能求死亦是不得。
這邊錦繡綾羅兩姐妹終於收手,藍綾羅笑說:“小青蛇雖是蛇蠱,敢傷她我也不能輕饒了。”說罷二人滿意的回了客棧。
孟笑離痛苦的低吟著,半天爬不起來,看完熱鬨的行人,才敢各回各家,有了茶餘飯後的談資。
孟笑離倒在一家攤位裡,攤位老板趕過來,低頭看了一眼孟笑離,和自己被砸爛的攤位,擔憂道:“姑娘,麻煩您挪挪步,千萬不要死在這裡啊,做生意忌諱的呀。”
孟笑離頓覺心寒如冰,顫抖著身體往起支撐,費力的從地上爬起來,然後捂著胸口,踉踉蹌蹌的向街上走,孟笑離用佩劍當拐杖,用袖子當手帕,抹去嘴角的餘血,看著聽著街上行人的側目和議論,一直向鎮外走去。
天色早已昏暗,滴滴答答的落下雨來,孟笑離隻覺除了寒熱之苦,肝臟開始劇痛,想必就是兩姐妹所說的五臟之毒,應該是五日之內摧毀體內五臟,最後內傷而亡。
轉而雨幕越下越大,孟笑離勉強將自己支撐到一處破廟,在乾草台子上臥倒,自覺命不久矣,這次再不能像前幾次那麼幸運,有冷麵書生出手幫助,有神木派掌門拿藥救治,孟笑離想不到自己被人打死,竟是為了一條小青蛇,在她們眼裡蛇蠱之命都比她這條人命重要。
孟笑離渾身濕透,身上的五臟毒被雨水衝刷乾淨,竟消減大半,仍有小部分浸入肌體無法排出。
孟笑離坐起身嘗試自行運功療傷,回想浮生半世,最後所有苦難竟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靳小刀一手造成,女兒死丈夫離,九死一生,吃儘苦頭,最後竟在這破廟慘死,屍體也會被鳥啄被獸啃,實在不甘。
而另一方麵龍野帶著靳小刀,一路上行俠仗義,扶危救困,一心隻為追尋孟笑離,龍野心裡擔憂,便見哪一個受困女子都是孟笑離,龍野心知,以孟笑離的武功,江湖險惡,恐怕難保會身入險境,自己又毫無方向,尋她不著。
心情積鬱便更是沉默少言,往往思念已極,便將半路上自製的笛子拿出來吹,靳小刀便不敢多言,隻遠遠陪著。
江湖之大,相逢隻靠緣,世界雖小,無緣就難逢。一個誤以為不愛,一個誤以為無情,一朝分離兩相思念兩相遠。孤影有人隨,不是意中人,獨行無人伴,不敢再癡等。
龍野獨坐高山,眼望虛空,月圓高掛,暗淡了滿布的星辰,笛聲戚戚,獨為意中之人而悲鳴。
龍野突覺心口劇痛難耐,便手扶胸口,從地上支起來,不知是思念之苦發作,還是心靈相通,感知孟笑離落入了險境,便一刻不能忍受,起身帶上行囊,便要不知方向的趕路,靳小刀本在昏睡,見龍野如此,也不是一次兩次,突然想到什麼,便不論早晚,不問疲累,頭也不回的離開,靳小刀早已習以為常,步伐不停,趕緊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