丐幫幫主梁克用與幽狼門掌門鐘離簡互望一眼,心知肚明袁豹的用意,對這種虛情假意的客套見怪不怪,走又走不了,既然騎虎難下,也隻好裝腔作勢的再三推辭,然後以盛情難卻的姿態,一行人前去赴宴。
露天飲酒,賞花吃肉,酒過三巡,袁豹突然得到消息,人玉山側鋒兩山門被紅衣教突破,並向主山門彙合,圍殲了冠鬣幫主山口守門的隊伍,紅衣教要上山,冠鬣幫攔不住了。
“怎麼會這樣呢?”袁豹越想越不可思議,口中咒罵:“真是一群廢物,打不過一群女人,怎麼就如此的潰不成軍,冠鬣幫真是白養得他們腦滿腸肥。”
冠鬣幫的弟子如同初夏的韭菜,一茬一茬的被紅衣教收割,袁豹強忍怒火,對手下人豪言命道:“山上的人全派下去應敵,我親自會一會她。”手下人答應一聲下去傳令。
袁豹轉臉收起憤怒的五官,勉強的擠出笑容,對席上眾人交代說:“諸位,紅衣教這群女賊還真有點本事,能打到我主峰峰頂,待我下山降服了她,再來陪諸位喝酒。”
話音剛落,淩空一個陰冷的女聲悠悠傳來:“不必了,哪能勞煩袁幫主親自下山,我等早已上來了。”
席上眾人立即起身,紛紛仰頭四處查看,尋找女聲的來源,隻有一個白衣書生獨自坐在一隅,悠然的扇動著一柄折扇。
袁豹聞聲也立即轉頭掃看,隻見會客堂上屋瓦高處,漸漸現出一列紅衣女子,打頭的三個女子身著紅衣,身披黑鬥篷,各個體態妖嬈,妝容可怖,三分像人倒有七分像鬼。
為首的女子黑發及腰,一溜簡單的編發從側額繞到腦後,與烏黑發亮的餘發,如瀑如泉散在背上、披在肩側,突顯出膚色的冷白,一襲紅衣黑鬥篷更襯出麵上的目黑唇紅,直教人不寒而栗。
一側的女弟子坐在屋脊上,舉著首位女子指尖上的金鱗血甲,饒有興致的舔噬著,尖尖的十指上寸許來長的金指甲,細長微彎,堅硬無比,為金屬打造的兵器,血甲兀自在滴血,想是一路攻上山來,多少的冠鬣幫弟子死在這雙爪下。
袁豹見狀,知道為首的便是人稱“魔閻鬼姬”的孟笑離,心中一涼,手下人剛剛上來報信,這群女賊就到眼前了,速度之迅速,手段之奇絕,不知山下情況如何。
屋瓦高脊上,黑鬥篷下的一張臉,麵無表情,森森的對院中的眾人說道:“實在抱歉,打擾了諸位的酒興,不過今日不宜開宴,想活命的,還請你們速速離去吧!我們兩派的私怨,彆派最好不要插手。”
正說著,一名冠鬣幫弟子連滾帶爬的跑上來,稟報道:“幫主不好了,紅衣教各分隊彙合一處,規模龐大,勢頭很猛,山下快頂不住了。”
袁豹眼睛瞪著屋脊上的魔閻鬼姬孟笑離,憤恨不已,耳中聽著丐幫幫主梁克用在一旁安慰說:“一群妖女,量她們也翻不起什麼大浪,”然後轉頭喚來手下,吩咐道:“把咱們的人都派去,這裡不用留人。”
丐幫弟子衣衫襤褸,聽到命令,“呼哈”一聲,紛紛起身離席,各執兵器,下山應敵。
話音剛落,又一位冠鬣幫弟子氣喘籲籲衝上來,顧不得其他,開口就向袁豹稟道:“幫主,大事不妙,山外有一夥紅衣教隊伍,衝向了後山,後山人手不充裕,恐會失守啊!”
袁豹心下驚惶,後山乃是家眷所居地,山勢低矮,方便出入,故此戰前也是備足了人手,但各山起火,人手又被抽調,此時重新組織隊伍就有些太過倉促。
袁豹怒目圓睜,轉看高脊上的孟笑離,孟笑離一撩黑鬥篷,乾脆坐在屋瓦上,悠閒的注視著下方的一切,不無挑釁的笑問:“怎麼辦,袁幫主快給個主意啊?”
未等袁豹發話,其他各派門主皆起身下令,各派弟子齊聲呼和,隨即成群結隊向不同的方向趕,黑壓壓滿山滿穀,又有一色紅衣攪在其中,好似哪個天神打翻了兩口染缸,場麵何其壯觀。
袁豹對著屋脊上的孟笑離高呼:“新晉小派,如此囂張,不知天高地厚,你今天就是帶著你紅衣教上下過來送死。彆到時候說我袁某人沒給你機會。”
聽見挑釁,孟笑離淡淡然露出一絲冷笑,對場上所有人說:“彆白費力氣了,我孟笑離要做的事,必然追究到底,閒雜人等要是懂事,就自覺下山去吧,我便保你們所有人的性命無憂。”
“口出狂言!女魔頭我看你是猖狂的過了頭!”這一聲斷喝來自逆帆鏢局的總鏢頭陳風傲,說罷他便舉起大刀,劃過虛空,拉開陣勢,如蠻熊飛虎,向著魔閻鬼姬飛身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