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警察聽了會兒,臉色一變,轉身就向外衝。他一邊衝下樓,一邊用對講機說著什麼。很快,到了小花園裡,已經有三名警察在那裡搜索了。
我們一麵側耳傾聽,一麵用手電打著光四處察看呼叫。不一會兒,一名警察叫了一聲:“在這裡。”
大家圍上去,打著燈向井下看去。張燕琳坐在井底,一手撐地,一手遮著眼睛。
接下來陣仗挺大,嗚哩哇啦來了四五部警車和一部救護車,張燕琳被接走了,我被帶到一個房間接受詢問。
進房間一看,老熟人,魏維偉警官。我打了聲招呼,找了位子坐下。魏維偉皺了皺眉頭,邊上一個拿著筆記本的小警察對我訓斥道:“讓你坐了嗎?這麼隨便。”
我一臉無辜:“法律禁止中國公民在你倆麵前落座嗎?請問律出何處,法犯何條呀?”
魏維偉製止住了小警察,對我笑笑:“請你來這裡,想問你什麼,估計你自己心裡也是很清楚的。”
我連連點頭:“是的。關於這起案件,我認為有三個疑點:一,在三片石一線天那裡吹口哨尋釁滋事的人是誰?二,在賓館前台冒充服務員的女人是誰?三,賓館的監控係統好巧不巧在最關鍵的時候壞了,是誰指使?”
小警察“嘭”的一聲合上本子,怒道:“錢循義,你不要以為你做的天衣無縫,你的每一件事我們都很清楚!”
我躬身:“願聞其詳。”
接下來我們三人大眼瞪小眼互盯了一會兒,魏維偉打破冷場:“小錢啊,有些事,可大可小。比如孫果案,擊斃他的人,被稱之為英雄也不為過。至不濟,也是正當防衛吧。可是,就算他是罪大惡極,畢竟是殺了人,認定到底是哪種情況,一套程序總要走一遍的。我這裡明人不說暗話:這個案子,案犯嫌疑人很大機會會被無罪釋放的。”
我一臉懵懂聽了一會兒,狐疑道:“喂喂喂,你這樣跟我一局外人說案情,合適嗎?不違反保密原則嗎?我好歹也是在公安局呆過幾天的,警察守則還是懂的。”
魏維偉搖搖頭:“局外人?小錢,孫果怎麼死的,你我心中有數啊。”
我搖搖頭:“你有數沒數我不知道,我肯定是有好幾個數。”我掰著手指繼續“一個數,被機槍掃死;兩個數,被炸彈炸死;三個數,兩個保鏢為了他爭風...”
小警察一拍桌子打斷了我:“錢循義,你知道這是什麼地方?”
我左右看看:“賓館一樓小會議室啊,門外頭有標牌的。老弟哎,你不會不識字兒吧?”
魏維偉再次製止了要發飆的小警察,對我說:“小錢啊,耍嘴皮子是沒用的。”
我向後一靠:“喂喂喂,如果你是讓這孩子扮白臉你扮紅臉,那我勸你彆鬨了。如果你是真管不住自己的手下,那我建議要麼換一個,要麼你就辭職吧。”
魏維偉還想說什麼,我一拍腦袋:“被你都繞糊塗了,我們不是在談我女友被綁架的案子嗎?怎麼扯到孫什麼果了?對了,孫果那個案子,到現在都沒有一個詳細的對社會的警方通報,喂喂喂,你剛才說的,我能在網上發布嗎?”
“不行!”魏維偉斬釘截鐵地說。
“那,還是回歸我女友這件案子吧。目前你們對此有什麼看法?”
魏維偉看著我的眼睛:“案發後你一直呆在自己的房間裡嗎?”
我點點頭:“是啊,門口有個警察看著,麵相可凶了。”
“服務員送來的晚飯你為什麼不開門拿進去?”
“女友被綁架,心急如焚,哪裡有胃口。”
魏維偉一臉不解:“我記得你女友是安臨瀚海集團董事長的女兒吧?”
我也一臉不解:“國家有法律規定隻能有一個女友嗎?就好比魏警官你除了妻子還有兩個女友,我詫異了嗎?”
那個小警察睜大了眼睛,回頭望了一眼魏維偉,眼神裡充滿了求知欲。
魏維偉一拍桌子:“錢循義,你不要胡說八道!”
“OK,OK,都彆互相拆台了,那麼讓我們回歸案件本身吧。喂喂喂,對此你還有什麼可說的?”
魏維偉氣得笑了起來:“小錢,你知道蜈蚣尾山嗎?”
“恕我孤陋寡聞。”
“我再提醒你一點,蜈蚣尾山上有一個騰龍采石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