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龍武校地處河口鎮的邊上,北邊不到一公裡就是綿延的群山,應該是大巴山脈南麓。
我騎著電動車來到山腳下,在一處灌木叢裡藏好車,選了一座不是很高但挺突兀的小山。小山比較陡峭,很是費了我些力氣才爬到山頂。山頂是一小片稀疏的馬尾鬆林,其間布滿大片的映山紅灌木叢。
我在灌木叢中清掃出一片空地,搭了個帳篷。迷彩色的帳篷在灌木叢中,除非走得很近,才被能發現。帳篷的通風窗正對著山下的青龍武校,從裡麵我架起了一個大倍率的望遠鏡。
接下來的事情就比較無聊了,整整兩天,我一直在觀察青龍武校。整個武校早上五點就開始喧鬨起來,六點學員出來排好隊,先是半小時的跑步,然後人數最多的初級學員們在教練的帶領下在前院排著方陣練習拳術,而人數稍少的中高級學員則進行對練或者器械練習。九點到十點是早飯時間;十點到十二點學員都去了室內,大概是上理論課或者文化課;十二點到一點是午飯時間;一點到兩點又是室內課;兩點到五點則到練功場繼續練習;五點後一天課程結束,學員們回家或者去食堂吃飯回宿舍。
木老大早上會從後院的小門出去到鎮上吃早飯,上午的時候出現在練功場,指點一下其中幾個教練或學員,其餘時間他基本都呆在後院。平時生活由兩個女子照料,其中之一就是那個風情萬種的夏靖。而且晚上夏靖是留宿在後院的,老東西還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啊。
第二天傍晚,我揉了揉有些昏花的眼睛,打算再看一會兒就去吃點東西充饑。卻見一個人影鬼鬼祟祟走到了後門處,四下張望一番,原地一跳,扳住牆頭輕輕鬆鬆翻了進去,正是張於力。來戲了,我一下子興奮起來。
木果大住的屋子很大,兩邊還有耳房,前院由月洞門直通宿舍區,後院一大片空地,種了些竹子芭蕉,還有口井。院中有個涼亭,熱天可以坐在裡麵乘涼。昨晚上木果大甚至還坐在裡麵讓夏美女伺候著燒烤肉串。一月份的晚上啊,寒風中吃燒烤,不知道他腦子怎麼想的。
隻見張於力彎著腰摸到北牆下,從一扇雕花格窗向裡望了望,然後敲了敲窗欞。不一會兒,門開了,夏靖從裡麵閃身出來,輕輕掩上門。張於力上前一把摟住夏靖,兩人膩乎了一會兒。夏靖似乎聽到什麼,推開張於力,理了理衣服,在他耳邊叮囑了幾句,進屋了。張於力看著她進去,然後扶著牆發了會兒呆,靠牆坐下,就維持著那個坐姿不動。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天黑下來,直到看不清了,還是沒什麼動靜。到了淩晨一點,如鉤的殘月升起,照到院子裡,張於力那黑乎乎的影子勉強能看見了。我實在太困了,打算從一數到十就睡覺,這時張於力忽然動了,站起來貼著牆靠在門邊。門開了,一絲微光從門縫裡漏出來,張於力消失在門縫裡,門關上了。
聯想到上午夏靖跟張於力在宿舍區的對話,看來夏靖有什麼打算,而張於力還沒下決心。真可惜張於力雖說堪比西門慶,但木果大絕不是武大郎,所以我也不能指望夏靖給木果大灌藥汁。
木果大每天就早上會單獨出門吃早餐,這裡能不能有什麼機會呢?他早上五點半從後門順著河邊一條小路走將近五十米,然後右拐過橋到一條東西向的水泥小馬路上,再走約一百米,左拐穿過一個十米長的弄堂,就進入小鎮集市了。河邊小路緊靠著武校的圍牆,一旦有動靜會有人來查看。倒是那條水泥小馬路,六點前天才蒙蒙亮,路上基本沒什麼人,可以考慮一下。
我花了點兒時間,在小山上找到了一根兒臂粗細,已經乾枯的竹子。將竹子截斷,取三米長的粗細適中的一段,摘除側枝,在末梢斜著削出一個尖,再橫著刻幾道細細的溝槽。竹竿的另一端,用粗礫石將表皮打磨粗糙,端部空心處塞入幾塊石頭卡住,作配重。整根竹竿被擦拭乾淨後,我拿在手裡試了試,平端著握持在四分之三處,輕重平衡正合適。
接下來就是尋找另一種植物了,毛茛科的烏頭。鑒於木果大一身功夫,單靠一根帶尖竹竿,就算刺到他,也不一定能造成嚴重傷害。所以武器上必須附毒,才能發揮最大殺傷力。烏頭是川渝地區比較常見的一種中藥材,應該不難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