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補刀(2 / 2)

棄徒的日常 紅遊隼 4923 字 9個月前

我這才想起,好象這兩天都沒跟袁靈馨照過麵。連忙奔向餐廳,進門,就看到長桌的儘頭,孤零零坐著袁靈馨。

“馨馨,早啊。”我坐到她側麵,讓傭人給我端來一杯咖啡。

袁靈馨皺著眉表現出不開心的樣子,我假裝沒看到,拿起咖啡杯呷了一口。

終於,她忍不住了:“這幾天我忙得要死,你倒好,白天出去玩晚上不回家。”

我將手指豎在嘴唇上,示意她安靜下來,這才無奈地說:“你忙工作不理我,所以我自己一個人出去也是錯?”

“我沒說你錯,我隻是...”

“沒錯那就是對了咯?你不陪我,我一個人孤零零的,晚上自然很容易迷失在這罪惡都市的燈紅酒綠裡。”

袁靈馨一拍桌子站起來:“我這是為了工作,你以為處理這麼大一個集團很容易嗎?我每天早出晚歸就是想快點結束它。”

“那請問我可以幫什麼忙嗎?需要我跟你去公司處理事務嗎?”

袁靈馨一下子冷靜下來:“不,不需要。”

我指指她的椅子,她坐下,我說道:“馨馨,你是個工作起來忘記一切的女人。在你這裡,事業和家庭,孰輕孰重,一目了然。我覺得,就算你解散了集團,創立了自己喜歡的事業,家庭和感情依舊是第二位的。”

她想了想:“好象是這樣。”

“事業和家庭,這需要你自己權衡了。你太注重事業,家庭感情必定不會一帆風順。作為高層,要學會放權。一個大包大攬什麼都自己來的老板,會很累,而且下屬也並不買賬。一個能做到人儘其才,自己悠哉悠哉的領導,才是達到了最高層次的管理之道。”

就這樣,袁靈馨帶著一肚子的教訓,去了公司,我則上床補覺。下午一點,我起床,吃了午飯,戴上黑口罩,騎上可愛的踏板車,直奔聖安東尼亞醫院而去。

醫院裡亂哄哄的人滿為患,我拚命扒拉著才來到住院區,入口處也是排著長隊。我看到一位太婆顫顫巍巍拎著個大包排在隊尾,便上前幫她提包,用磕磕巴巴的粵語打招呼。原來太婆是要去陪護摔傷的老伴的,剛從家裡收拾了東西過來。於是我提著太婆的包,跟著太婆通過了住院區入口。將太婆送到二樓她老伴的病房後,我告辭出來,上了三樓。

原本想去護士台打聽一下昨晚送來的燒傷神職人員,不過一到三樓,就聽見一片喧鬨。五六個記者圍著一處病房門口,被兩名製服警員擋著,邊上圍著十幾個看熱鬨的病人。聽著記者跟警員的對話,我知道了木卓心就在那間病房。我走到走廊儘頭,看看沒人注意,閃入那間沒人住的病房。

病房裡放著四張空床,落滿了灰塵。牆上貼著些黃色符紙,空中橫七豎八拉著些紅色絲線。這...是用來厭勝鎮壓的?我看了直搖頭。

外麵忽然鼓噪起來,腳步聲大作,許多嗓音大喊著彙合成有節奏的語句。我從門上的玻璃向外看去,隻見穿著白衣綠衣粉衣的醫生護士一起呼號著向電梯和樓梯走去,許多病人也跟著看熱鬨,還有那五六個記者也跟去了。兩個警察則麵麵相覷,過了好一會兒,才用對講機說著什麼,接著似乎接到了什麼指示,跑開了。外麵變得靜悄悄的,走廊上空無一人。

機會來了。我推開空置病房的門,來到走廊上。四下看看,到護士站找了件白大褂披上,換上一隻醫用口罩,戴好手套。大搖大擺來到剛才記者圍著的那間病房,推門向裡看去。這間病房隻有一張病床,上麵躺著個纏滿繃帶的病人,正在掛點滴。儀表有節奏地“嘀嘀”響著,病人的各項生命體征顯示都很穩定。我關上門,走近病床,尋思著還是要確定這個連臉上都纏著繃帶的家夥到底是不是木卓心。

我輕聲呼喚:“木老三,翠翠來看你啦,表弟來看你啦。”

顯示器上心率和呼吸頻率猛然變快,病人睜開了眼睛,看到我,“唔唔”地掙紮扭動著。

我用手指一下下猛戳著他的眼睛:“挺皮實哈,燒不死哈,讓我又跑一趟,你咋就那麼不讓人省心呢?”

看著掛著的那一大串藥水袋,我將輸液管從藥袋上拔了下來,舉著。膠管裡的藥水一點點流入木卓心體內,上方進入了一大段空氣。我將輸液管插回藥水袋,按住不停蠕動的木卓心,看著那段空氣柱一點點下降,心情無比暢快。輸液管中的空氣柱逐漸被上方的藥液壓入了木卓心體內,很快輸液管恢複了藥水充盈的樣子。我將輸液速度調大,又從木卓心身上的繃帶裡抽了一根帶血的線,用紙巾包好,放入口袋,離開了。

從電梯下樓,發現許多醫生護士聚集在一起,打著橫幅,邊上幾個警察站著維持秩序。看著橫幅上的字,原來是香港的醫護協會因疫情發起的罷工。這不是添亂嘛?原本疫情,病人就多,結果這幫倒黴催的的醫生護士還聚集罷工,職業道德何在啊?不過對我來說倒是件好事兒,一小段空氣栓塞,加上沒有醫護在旁搶救,木卓心這次是死得透透的了。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