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錢循義,請問你是?”對於基本商務禮節都不懂的年輕人,是需要打亂他的節奏的。
“我是焦家吉,安遠長的副總經理,你找我哥什麼事?”
“啊,焦副總,幸會幸會。我跟令兄談過一筆生意,現在想來看看是否能繼續。”
“生意?有合同嗎?錢先生是哪家公司的?”
“焦副總,當初合同是我跟令兄直接談的,現在也應該跟令兄進行交涉吧?”麵對年輕人的咄咄逼人,我不太想跟他打交道。
“不好意思,當初我哥蒙難的時候你們一個個落井下石,現在我哥回來了你們又排著隊來要求恢複以前的合同,我哥真的忙不過來。要不這樣吧,你去采購部排隊,那邊有很多像你這樣的人都在排隊。”焦副總一臉戲謔地看著我。
“焦副總,你誤會了。當初焦總跟我談這個合同的時候已經是窮途末路了,我那是雪中送炭幫他,現在,我來拿合同款而已。”
年輕人沒回答,隻是揮了一下手,身後那三個黑西裝立刻上來,架起我就往外走。我也不反抗,隻是回頭道:“焦家祥如果知道害怕,最好讓他跟我當麵解釋清楚,不要躲在後麵不出來。”
我被扔下了台階。我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對著大樓將大拇指向上,然後向下,隨後轉身就走。如果焦家祥躲在哪裡看著我,那麼這個動作肯定會讓他擔驚受怕。如果他根本就不在乎,那就不會躲著看我,我也隻能先吃這個啞巴虧了。不過就那天晚上他的表現來看,這個人膽子並不大。那麼等會兒應該還會有“奇遇”。
我的猜想沒有錯,不一會兒,一輛商務車停在了我旁邊,裡麵跳出兩個人攔在了我麵前。其中一個瘦高個兒微微躬身皮笑肉不笑地說:“錢先生,我們焦總請您。。。。。。”
不等他說完,我一腳挑在他胯下,然後跨步右手一掌擊在另一人的下巴處,兩人踉蹌倒地。我上前拉開商務車門,焦家祥一臉驚詫地坐在後排。看著車裡還有司機和一個彪形保鏢,我向後一跳,大聲叫了起來:“綁架啊!搶劫啊!快報警啊!”
路人雖然不多,但都紛紛停下拿出手機開始拍了起來。司機和保鏢下車想來拉我,我更加放聲大喊:“歹徒是安遠長的總經理焦家祥,大家快報警!”
“錢先生,誤會誤會。”焦家祥連忙下車製止了司機和保鏢,但我緊緊抓著司機的胳膊不鬆手。
警車很快就趕到了,下來兩個警察和兩個輔警。我大呼救命,焦家祥連忙上前跟警察解釋。一陣混亂之後,焦家祥一行五人和我被帶到了派出所。
最後雖然表明了是個“誤會”,警察還是對我們進行了批評教育,然後放我們離去。
焦家祥一出派出所大門,便陪著笑臉道:“錢先生,您看,能賞臉一起吃個晚飯,解釋一下誤會嗎?”
“對麵這家錢王家宴我還沒吃過,不如就這家?”我也不客氣,反正不是為了吃飯,就是借個地方談判。
進了飯店,焦家祥要了兩個包間,把手下都打發到一個包間,然後跟我進了另一個包間。隨便點了幾個菜,等菜上齊把包間門一關,焦家祥臉色嚴肅了起來。
“錢先生,在公司,我弟弟做的不太妥當,我這裡向您賠禮道歉了。”
“焦總,恕我直言,你弟弟隻是在遵照你的指示辦事吧?咱倆也無需玩虛的了,我答應你的事辦成了,你這邊的態度呢?”我對著桌上的菜發起了進攻,這是不吃白不吃。
“唉,這。。。。。。錢先生,你看,我剛拿回原來的產業,這一查,那真是一筆爛賬,虧損得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焦家祥開始歎苦經裝可憐了。
“行了,我知道你打一開始就想賴掉那一成股份。我也懶得跟你計較了。這樣吧,你意思意思,我就跟你把賬結了。”
“錢先生,話不能這麼說,孫果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的,你也沒個證據不是?再說我也擔著風險,前兩天警察還來找過我打聽姓孫的下落呢。”
“焦總啊,雖然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但是我覺得你態度很不端正啊。我拿不到那一成股份,那我隻能去我們遇到的那家快餐店喝可樂了。”聽焦家祥的話裡似乎帶著威脅,我也在話裡放了點刺。為了以防焦家祥偷偷錄音,我說得含含糊糊。
“錢先生,彆生氣,那個合同我付款還不行麼,隻是我剛接手,到處都是一團亂麻,隻能給您付十五萬您看?”焦家祥聽懂了我的威脅,語氣軟了下來。
“焦總果然大方,打發叫花子都這麼慷慨。也罷,這是我的賬號,今晚十二點前把款子打給我,謝謝啦,不用送,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