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你電話沒電了,我問你的問題你也沒回答。”泮妮娜低頭說道。
問題?什麼問題?最後一次跟泮妮娜打電話聊的什麼?啊,對了,娛樂新聞。我在床上坐直,很嚴肅地望著她:“我隻擔心你會不會因為那花邊新聞而心理受傷害。”
“你自己就沒有一點想法?你知道嗎?我的粉絲已經跑了大半了,網上充斥著對我的各種聲討,失望,謾罵,嘲笑。”
“你說是有人要求你這麼做的,你也說了你跟那個明星並沒有什麼。我相信你的為人,我相信你的話。”不管如何,就衝著泮妮娜能大冷天爬八十米懸崖來看我,她以前做過什麼都不重要了。
“是我媽要求我這麼做的。她欠那人一個人情,而前一陣那人被人看到在一個同性戀酒吧胡混,為了維持形象,找我媽幫忙。我媽就讓我跟他演了那出戲,一是幫他擺脫同性戀的嫌疑,二是。。。。。。”
“二是借那明星來提高你的知名度,對不對?可惜事與願違,你的粉絲主體是小男生小女生,對於女神你自甘墮落非常失望,瞬間粉轉黑。”
“沒錯。我的名聲一落千丈,演藝生涯徹底結束了。我爸媽為此大吵了一通,而我離家出走了。”泮妮娜很輕鬆地說著,臉上帶著如釋重負的表情。
“我記得你的愛好是服裝設計,演藝生涯並不是你自己選的。這下,你也算擺脫了演藝圈了。”
“我有個疑問。”泮妮娜看著我的眼睛:“你這次近乎自殺的騎行跟我的緋聞有什麼關係嗎?”
我故作高深地閉目不語,心裡緊張盤算:這是一道送命題。如果我說有關係,那麼就是我為她而自暴自棄去飛車,即我不相信她;如果說沒關係,那就是我對她並不在乎。想了好一會兒,我說:“我因為你沒有拒絕出演這個緋聞而憤怒,這肯定影響了我的騎車狀態和反應能力。”我攤開手“所以,我覺得還是有些關係的。”
泮妮娜垂下眼簾不說話,看來這道題我通過了,哈哈,她居然沒發現回答有漏洞。
“你已成年,離家出走也沒有問題,但是住在山洞裡是有問題的,那裡太冷,而且沒有浴室。”想起衛浩清說泮妮娜住在我的山洞裡,一時覺得挺心疼的。
“我想躲起來,就想到了你,到了山洞誰知你不在,我就借住了,每天晚上在洞裡睡覺。直到有天那個道士闖進來找東西,我才知道你在觀裡。”
“我有個問題不知當問不當問?”
“問吧。”
“你躲在洞裡十多天,洗澡是怎麼解決的?難道是去邊上小溪?”我揚了揚眉毛,儘量讓自己顯得有些好奇。
“白天可以下山去市裡找浴室洗澡呀。”泮妮娜隻是瞟了我一眼,淡淡說道。
“這樣不是長久之計,不如在市裡租套房吧,那樣更方便。”
“我一租房,他們很快就會找到我。我現在不想見他們。”
“自己父母,多大仇啊?你母親做法固然不對,但是她還是在為你的將來在儘力。你的出走有很大一部分是意氣用事,其實你心裡也明白你父母是愛你的,隻是方式不對。”我向來勸合不勸分,不僅僅是戀人,家人也一樣。
泮妮娜眉毛豎了起來,望向我的目光變得尖銳起來。我連忙說:“你想,從小到大,你父母是不是一直為了你在努力?你覺得你母親是因為自己沒成功想讓你替代她圓自己的夢,其實轉過來想一想,是你母親希望你能走她沒走上的那條康莊大道,雖然那隻是她自以為的康莊大道。這說明她愛你,希望你好,但是,用了你不喜歡的方式。”
泮妮娜有些委屈地說:“可是她為我鋪的路不是我喜歡的那條,這麼多年我一直做著我不願意做的。”
“我沒有說你母親是對的,我隻是說她是愛你的,希望你將來出人頭地風光無限。愛這種東西吧,就是論心不論跡。你們母女之間的矛盾,多交流是可以化解的。另外你也不要遷怒於你父親啊,他一邊是妻子,一邊是女兒,也很為難啊。”
泮妮娜低頭,好一會兒才說:“雖然你說的有道理,但是我還是不想見他們。”
“不急不急,時間是治愈一切的良藥。這樣吧,我最近也覺得住山洞太清苦了,想在山下租個房子,用我身份證去租,你跟我同居,沒問題吧?”
“你想得美,我才不要跟你那個。”
“好啦好啦,我知道你們現在的女孩子都喜歡高大的英俊的男人,我有自知之明。租個兩室一廳的,我做二房東,租給你一間臥室,行了吧?”就當做件好事吧,估計也就一兩個月,泮妮娜就會跟父母和好,那時候我再退房回山洞。
“我租金能不能晚些再給你?我離家時除了幾件衣服什麼都沒帶,手機都沒帶,隻有一些零錢,這幾天也花的差不多了。”話說得可憐,可泮妮娜的眼神沒半點祈求的意思。
“行行行,算我上輩子欠你的,允許你拖欠一個月房租。”
泮妮娜站起身:“謝啦,循義。那我要走了。”
“等一下”,想著泮妮娜滿手是傷還要爬下去太危險,我往床裡側靠了靠:“現在爬下去也太危險了。你今晚睡我邊上吧,擠一擠。放心,你看我渾身上下包紮成這樣,沒辦法動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