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驚,不還是刑和季二人嗎?這兩人怎麼陰魂不散還沒走呢?她隻得躲回電梯口那兒被迫聽兩人對話。
“彆生氣了,剛剛哪是我招惹她啊,是她招惹我,彆看拓展一部人前都跟紀昱恒一樣假正經,一個個的卻都是表麵清高,其實骨子裡都騷的很,饒靜,她,還有那什麼唐羽卉,都一樣,一天到晚就想著怎麼勾引男人。”
塗筱檸聽著有股想錘他的衝動。
“人小姑娘沒事招惹你乾嘛?”季佳倒是說了句人話。
“為了轉正啊,紀昱恒什麼人?那小子陰險狡詐一心隻為自己事業,從不乾吃力不討好的事,又跟那誰的千金唐羽卉有一腿,他怎麼可能在女朋友眼皮子底下跟其他下屬糾纏不清,那塗筱檸抱不到大腿就隻能另辟蹊徑轉移目標,找我這個老好人來了。”
塗筱檸終於知道所謂謠言是怎麼傳出來的了,要不是她是當事人,這邏輯、條理樣樣都說的通,就跟真的一樣。
季佳還是哼笑,“你好?你哪兒好?”
刑總壞笑,“我哪兒好你還不知道?”
“彆動手動腳的,我身體還沒好呢。”
“我想死你了,那去車裡幫我好不好?嗯?”
“哎?我讓你彆亂動,壞死了……”
然後就是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和汽車的關門聲。
久久沒有汽車發動的聲音,塗筱檸歎氣,覺得自己今天要坐地鐵去淩惟依家了,她重新坐電梯上去,剛往地鐵口走就接到了母親的電話。
母親似在哭泣,“筱檸,你爸他,你爸他進了ICU。”
塗筱檸倒吸了一口涼氣。
她是直接打車到仁濟醫院的,作為女兒她太失敗了,她都不知道父親今天做右腎結石微創手術。母親一開始想著他們工作忙,這種小手術就不告訴他們了,誰知道父親動好手術沒像上次動左腎那樣直接被推出來,護士告訴她手術結束後有項指標不正常直接被送入了ICU,她一聽ICU就雙腿一軟,這才著急忙慌打電話給塗筱檸。
塗筱檸一到醫院就看到母親坐在大堂抹著眼淚,看到她來了眼淚更是如珠斷落。
“筱檸,檸檸。”
“怎麼回事?上次不是在第一人民醫院做的手術,這次怎麼跑私立醫院來了?”塗筱檸皺著眉問。
“我同事說認識這裡泌尿科的主任,說也是從第一人民醫院出來的,我尋思著有個認識的人動手術會好點,就帶他來了這。”母親哽咽道。
“那主任呢?他怎麼說?”
“他還有手術,說了個專業術語我也沒聽清,反正就是一個什麼指標不正常,但是ICU也不讓家屬進去,我不知道你爸在裡麵到底是個什麼情況。”母親聲音跟手一樣有點抖,又問,“昱恒呢?”
“他最近很忙,這會兒估計有應酬,我還沒告訴他。”
“那你先彆說了,彆影響他工作。”
“嗯。”塗筱檸應著凝了凝神,可是這醫院她也不認得誰,要怎麼才能探到父親在裡麵的情況呢?
腦子裡突然閃過一個人,但很快被她否定了,她不想欠他人情。
她先安撫了一下母親,然後給饒靜打電話,她之前做過這兒的代發工資,哪怕是認識財務部的也總能托人打聽一下吧,隻是打了半天她都沒接,又打了兩個還是不接。
看母親還在哭,心裡又擔心著父親,她等了一會兒饒靜都沒回電話,她來回踱步也有些沉不住氣了,下意識地就給紀昱恒打過去。
等了很久他也沒接,她生怕他跟饒靜一樣就這麼一直不接,感覺心底最後的一絲希望都要沒了,可就在她準備放下手機的時候電話通了。
“怎麼了?”電話那頭有風聲,他應該是特意走到外麵接的電話。
一聽到他的聲音她就想哭,但忍住了,隻沙啞著說,“爸今天右腎結石手術,術後有個指標不正常被直接送進了ICU,我跟媽都進不去,醫生也不在,不知道該問誰,也不知道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
“哪個醫院?”
“仁濟。”
“我馬上過來。”
掛了電話,塗筱檸跟母親一起坐在大廳裡,眼神有些放空,過了一會兒她突然想起什麼,問母親有沒有吃飯。
母親搖頭。
“我去旁邊超市給你買些吃的。”
“你也沒吃飯吧?你給自己買吧,我吃不下。”
“總要吃的。”塗筱檸說著就跨步出去,她腦子裡還亂的很,頭低著也沒看前麵,直到撞到人。
“對不起啊。”她一抬頭看到了身披白大褂的陸思靖。
“筱檸。”他清雋依舊,柔聲喚她。
她往後退了兩步,隻點點頭很客氣,“陸醫生。”
“我剛剛在樓上看到一個人感覺很像你,還以為是自己看錯了,下來一看,果然是你。”他雙手插在白大褂的衣袋裡,又關心地問,“怎麼了?我看到阿姨也來了。”
塗筱檸說:“沒什麼。”
陸思靖筆直地站著,凝視著她,“可你的表情可不像沒什麼。”
“真的沒什麼。”塗筱檸不想多說,隻想快點走。
“我們現在連正常交流都不可以了是嗎?你已經討厭我到這種地步?”陸思靖眸光黯淡。
塗筱檸垂了垂眸,不知道該說什麼。
靜默地站了一會兒,陸思靖想靠她近一點又怕她反感,還是忍住了,他又開口,“我是這裡的醫生,如果你有什麼事,可以跟我講,興許我能幫上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