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壓抑了,那種悲傷,不曾感受過。像是被關進了抽離了所有空氣的真空之中,像是被澆上了水泥沉進了大海裡。他猛地轉頭衝著伊純說道“這些雲翼犯下的罪行你都看到了吧。如今你已經不是這個世界的執法者隊長了,但是你至少也應該知道這樣的行為是多麼的可惡吧?!”
仿佛感受到了林木木的憤怒,伊純默默地在虛空之中點了點頭。再度吟唱起,她召喚含光劍的咒語。隨著她他的咒語吟唱完畢,夜空中,這漆黑的夜空中,這流滿了鮮血的地麵之上,泛起了陣陣白光,如同墳地上不斷哀鳴的流螢,在她手中凝聚成劍。
伊純正準備動手。對麵的雲翼卻仿佛不為所動,隻是冷冷地說了一句“你要反抗神嗎?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能夠使這個世界得到解脫。”
對著他這樣說著,這個城鎮開始淅淅瀝瀝地下起了小雨,漸漸的又轉大變成了暴雨。
伊純聽到他這樣說,手中抬起的劍刃便輕輕垂下,想要聽聽他打算怎麼去狡辯。
雨還在下著,將這座小鎮夏日的溫暖不斷淋散。
雲翼回答說“我就是神。來解救這個世界受苦受難的人們。”
林木木心裡又驚又怒,這家夥犯下如此罪行,居然隻是為了所謂的“成神”的夢“你所謂的成神解救人們,就是這樣子做的嗎?道貌岸然的借口!人麵獸心的畜生!”
雨開始越下越大,雲翼站在慘白的路燈之下卻仿佛對這一切都不在意,麵對著麵前由自己一手策劃的慘劇,臉上卻諷刺地露出了悲憫的神色。
他回答道“你們這群所謂異世界屠神者聯盟的家夥是真正的愚蠢,被過去的痛苦蒙蔽了心誌。看不清我們被篩選進來到這個世界的真正意義。”
林木木從田野被分屍的地麵上站起身來,手上正發出白光,準備與伊純一同上前發起攻擊,但是聽到了對方這樣說,隻得暫時停下手中的動作,聽聽看對方打算怎麼狡辯。
被選召來到這個世界的真正理由,這個戲弄所有人存在的地獄,將人捕捉進來,還需要什麼理由嗎?
雲翼接著說道“你們來到這個世界,難道沒有一點覺得這個世界的規則是如此的異常與不公平嗎?難道一點都沒有感覺到自己被選中來到這個世界有多麼的獨特嗎?我們來到這個世界,是為了被訓練作為神明的備選。不然,為什麼我們能夠擁有如此卓絕的超能力,而這個世界卻沒有神明呢?”
神明的備選?林木木心裡大吃一驚,但是看著那在雨中還躺在地上的邱梨,難以接受對方的狡辯“你這隻是自己一廂情願的猜測罷了,有什麼實質性的證據嗎?”
雲翼卻一臉淡然,仿佛他的疑問早已了如指掌“你是已經失憶了,對吧,林木木?但是在座的大部分人和你都不一樣。每個人都有來到這裡之前的記憶。所有人的記憶都有兩點共同的第一,我們都已經死了。在來到這裡之前都經曆了一場死亡事件。這個世界是一個亡靈的世界。第二,我也有活著時候的記憶。與所有人一樣,過得並不如意。從我窺視你們的過去來看,大家生前的生活同樣也都十分悲慘吧。”說罷,他再度環顧了一周被他殺得血流成河的聯盟眾人,眼裡的悲憫神色變得愈加強烈。
伊純得出的結論,再一次在雲翼那裡被重提,林木木不得不接受這個事情的可能性。接著問“為什麼你會這樣覺得?”
雲翼卻冷然一笑,說道“你沒發現你在這個世界裡麵作為一個擁有獨立意誌的人們全都是穿越者嗎?並且所有的人都特立獨行,不愛與其他人交往,甚至行為都異常怪誕。很大程度上都是因為他們生存所遭受的經曆,迫使他們不得不這樣子去行動或者是裝傻罷了,或者乾脆直接就傻了。”
林木木聽到他的解釋角度,猛然驚醒,對聯盟的人們的奇怪行動有了其他角度的理解。在聯盟裡一直覺得不適應,很大程度上正是如同雲翼所說,聯盟裡的人做事方式太過怪異了。
他曾以為這些人這樣做,主要是為了對抗這個世界的詭異規則,以防止自己消被消滅。但是如果按照雲翼所說的,這是一個亡靈的世界的話,所有人都帶著前世的記憶,他們的行為方式與生前保持一致,才會是更加合適的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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