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徇的聲音慌張中又帶了點無措,見林邀月沒有反應,以為是自己的解釋起了效果。
他伸手去拉林邀月的手,卻在快要碰到的一瞬間被林邀月掙脫開來。
男人的手就這樣僵持在空中,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林邀月轉過頭去,沒有看他。
漆黑的地下一層,周圍的一切都被黑夜吞噬,林邀月眼角滑下一抹清淚,她苦笑著,一字一句的說道:“你明明,明明以前有無數的機會可以去給我定製一枚戒指,但是你每一次,每一次都記不住......”
她嗓音沙啞,一字一句細說著這些年來受到的委屈。
“我們結婚的時候,你說我們隱婚,太盛大對我事業不好,所以我們隻是倆家人聚在一起吃了一頓飯,隻要結婚證,連枚素戒都沒有,後來一周年,我跟你說我喜歡盛夏那枚戒指,你說不好看,跟我不配。”
“江徇,我從來不戴粉色的首飾,我也從來沒有喜歡過粉鑽。”林邀月苦笑一聲,將手上顯得有些不合適的戒指一點點的取下來。
粉紅色的鑽戒被放進絲絨盒子裡,光影裡折射出林邀月眼角的淚痕。
“喜歡粉色的人究竟是誰啊......”
沉悶的車門被緩緩推開,林邀月起身離開,毫無留戀。
隻剩車裡江徇呆坐在那邊,他望向林邀月遠去的身影,無聲的張了張唇。
男人似乎第一次意識到,他對於林邀月或許是真的不夠了解。
......
金鼎酒店頂層,林邀月換了一身睡衣,沉默的坐在窗邊,腦海裡浮現出今天包廂裡,男人下意識將自己護在身後的場景,隻覺得有些嘲弄。
這種拙劣的英雄救美,她竟然還會傻傻的沉溺其中?
“咳咳。”
身後,岑溪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身後,她看著一臉惆悵的林邀月,小聲的安慰:“說不定,江總是真的不知道陸勤才是應枝枝真正的金主呢?”
林邀月沉默的抿了一口紅酒,沒回答。
岑溪還想繼續說什麼,卻被林邀月打斷:“你說,江氏集團作為這場金影獎的最大投資方,更換了最佳女主角的得獎者,作為江氏總裁的江徇,會不知道嗎?”
周圍短暫的沉寂了一下,林邀月自問自答:“江徇當然知道,所以他才能在第一時間把得獎人更換回來。”
“那冒名頂替的人是誰,為什麼冒名頂替?”
她皺著眉,之前從來沒有細想的問題在此刻剖析在自己麵前,林邀月才真的覺得自己那麼可悲。
江徇什麼都知道,但他並沒有插手,甚至可以說,應枝枝今天能夠讓陸勤將自己帶到包廂,都是江徇默許的、
很可惜,林邀月還沉寂在江徇片刻的撐腰中不可自拔,她還在不斷給自己洗腦——
江徇是在意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