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謝必安還麵無表情地站在那,我便拍拍那隻椅子,催道:“快來呀,我們吃你看著也太折磨人了,你看,南衣也一起,來。”
許是實在招架不住我,謝必安不禁看了眼李承澤,希望他能發個話,但等啊等,自家主子都隻是掛著張似笑非笑的表情,於是他隻好自己開口道:“二……不用了,這是微臣職責所在……”
我卻興衝衝地笑道:“都說餓了還不來,來來來,坐下。”
這時,李承澤歪了歪頭,懶懶地笑了笑,終於開了金口:“必安,坐下吧,不然她這麼折騰,這頓飯什麼時候才開吃。”
主子都這麼示意了,謝必安這是不坐也得坐了,這下這一桌三人行的飯局瞬間就變成了五人局。
見此,我滿意地笑了。
而李弘成作為東家也不再糾結,反倒是換了一副斯文有禮的表情,端起酒杯文縐縐地來了句開場白,以此為分界,我們都動起了筷。
都說是聚一聚了,那這飯桌上,就少不了閒談。
李承澤和李弘成雖是皇家子弟,但在這些方麵不是很成規蹈矩的人,再加之我,這頓飯就沒有“食不言”的規矩。
但謝必安和南衣都是冷淡寡言的人,幾乎就沒說過話,而李承澤又很專心地吃,隻時不時應和幾句,所以這一頓下來,反倒是我和李弘成說得最多了。
李弘成甫一開口就對我說:“那個,朝陽,我看範家的小姐,就是範若若,你是不是同她交好啊?”
“啊?”我一臉困惑地眨了眨眼。
交好?這個詞放在我們兩個身上可奇怪了。
見我不明所以,李弘成便繼續道:“昨天詩會上,我看她一直對你笑,還一直主動同你說話,若若妹妹那人,可不會對不喜歡的人這樣。”
經他這麼一說,我才想起來確實有這麼一回事。
不過我想大多原因還是範閒。
昨天,我同範閒回了詩會後,與他又隔了一個對角那麼遠,我們很長時間沒說上話,在我百般無聊時,範若若便過來與我聊天解悶了,期間一抬頭,就能看見範閒朝我們笑。
那兄妹倆,雖不是一個母親所出,也有嫡私之分,但是感情倒是好生不錯,簡直就是一個鼻孔出氣的。
想到這,我不禁問他:“你問這個乾嘛?”
但話一出口,我腦子裡靈光一閃,看李弘成的眼神瞬間就不對勁了起來:“哦——我懂了,說,你今天約我來吃飯是不是就是問這事?”
李弘成沒想到我會這麼說,下意識反駁:“我不是,我沒有……”
但我已經從他慌亂的表情中窺到了一絲端倪,我語重心長地同他說:“我告訴你,範若若可和普通姑娘不一樣,你有那心,就趕緊收一收你那風流性子,就你那樣,人家京都第一才女可不會喜歡,昨晚竟然還帶人家哥哥去醉仙居。”
話說到最後,不知為何,我感覺心裡突然就有了點火。
而李弘成瞬間被我說的啞口無言,他又去看李承澤了,我不禁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你看他乾嘛?彆打擾他吃,本來就瘦,讓他多吃點。“
李弘成安靜了一會,好片刻才回了我一句:“我覺得她應該不會介意這個的。”
聞言,我詫異地看向他:“你對她有心思,她卻不介意你風流?”
“不是。”怕我誤會,李弘成趕忙道:“我是說,她應該不介意我帶她哥哥去青樓這事。”
“怎麼就不介意了?”我眨巴了兩下眼睛,對李弘成這話十分不讚同,我認真地反駁他:“她哥哥可是有婚約在身的,去青樓對她哥哥的名聲影響有多大啊,你自己說把我當成妹妹的,那我也把你當哥哥,可我一想到你成天尋花問柳,卻還想要追人家姑娘,我都為那個姑娘委屈。”
這下李弘成真被我堵得說不出話來了,李承澤則是鼓著嘴輕笑一聲,似是因李弘成的吃癟而感到好笑。
但我轉念一想,哦,對了,李承澤也去過醉仙居,不禁朝他道:“笑什麼笑?小心噎著,你不也一樣?”
我想,天下男人都一樣,堂堂皇子也免不了。
“估計同我有婚約那會,也沒少去!”我嘟囔著說,語氣莫名就有了些怨氣。
李承澤這下真被噎著了,他一定沒想到會禍及自己。
他微微瞪圓了眼,停下筷子,安靜地將嘴中的食物咽下後盯著我看了一會,才漫不經心地夾起了一塊油光鋥亮的烤鴨肉在我眼前晃了晃:“顧朝陽,你不覺得你的膽像這肉一樣肥嗎?”
我平靜地看了他一眼,夾起麵前的一根豆芽道:“那你的氣量就像這根豆芽菜一樣瘦。”
這頓飯吃的最拘謹的應該就是謝必安了,與南衣那種可以置身事外的淡漠不同,二皇子的這位護衛幾乎時刻保持著警惕的神經,連劍都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