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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慶餘年]驚鴻雨 隨邇 6220 字 10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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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早點後,我沒急著回府,拉著南衣在京城裡溜達,可這溜來溜去,也不知怎麼回事,總會路過衙門。

說到衙門,就想起範閒,他那案審了半天都沒審出個結果來,等到我最後一次路過那裡的時候,才看見太子身後那被手下舉得高高的漂亮傘蓋從衙府的大門邊上斜晃而出。

甫一看見他我就躲到了南衣身後去,南衣本來就站在衙門前的石像後,我這一躲,太子自然看不見我了,也省得落下個不敬的罪名。

上次同他一起跪聖上朝殿裡的事我還記著呢,那算不上多愉快的經曆,所以我不是很想同他行禮打交道,我猜他肯定也是這樣的——小時我總認為,李承澤的敵人就是我的敵人,李承澤不喜歡的人,我自然也不能深交付感情,所以太子與我的關係,從來也說不上多好,頂多狹路相逢,遇上了就同他行個禮。

不過我現在通過石像的小縫去看他時,就見他板著臉,表情並不明朗,看著就叫人提不起勁來。

等到太子的車隊浩浩蕩蕩駛遠了後,李承澤同李弘成的身影就緊接著出來了,與太子相比,李承澤的表情說不上高興也說不上不悅,一如既往叫人難以捉摸,倒是這李弘成麵上帶著淡淡的笑,也不知笑啥。

李弘成這人眼尖,眼角一瞥,就把我給看了去,他笑著朝我招招手:“朝陽?還在這呢?來來來。”

他這麼一喊,李承澤也看了過來,我隻好上前去與他們打招呼。

“正好,我們三個好久沒聚一塊了,有一年還是兩年了?要不要一起去吃個飯?”李弘成說。

不過這裡身份最尊貴的是李承澤,李弘成便朝他作楫請示了一番:“我請客,二殿下您看如何?”

我下意識看向了李承澤——他就站在那,抱著袖,站著也沒個端莊相,反倒有些晃,看上去有點不正經。

但他說:“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就請最貴的酒樓吧。”

他說這句話時帶著抓不著的調子,像隨手敲出的音律,揚揚落落卻落不到個準,聽起來像故意捉弄人似的,有些孩子氣。

我見他眼角微彎,笑容難得不含任何纖塵,竟有一瞬像小時一樣靦腆而純粹,但他看地下看天上,看李弘成,就是不看我。

於是,我這一時也抓不準他到底待不待見我去。

這幾乎澆滅了我一半的熱情,我去瞅南衣,見他抱劍站得離我們遠了好幾步,薄紗下的表情隱約可見淡如水,我想南衣素來不喜與他們走得近,去吃這個飯他不見得願意,所以就起了拒絕的心思。

但話還沒出口,李弘成卻率先道:“雖說你與二殿下沒了結親的緣分,但是我們三人也算青梅竹馬一起長大,我一直都拿你當妹妹看,二殿下也是如此,一起去吧。”

這話堵得我啞口無言,我隻好點了點頭。

見我答應,李弘成滿意地笑了,他提起衫擺同李承澤就要上各自的馬車去,我卻站在原地對他道:“我沒帶車隊,你搭我們吧。”

這話讓李弘成詫異地停下了腳步,他轉身來看我,又抬眼去看前邊另一輛馬車上的李承澤。

以前我都是搭李承澤的車的,但現在不一樣了,所以我不和他坐同一輛車了。

而李承澤也沒說什麼,他不悲不喜,一臉無所謂的表情,轉眼就進馬車裡了。

見此,李弘成愣了一秒,才朝我笑道:“那你上來吧。”

我笑著點了點頭,同南衣一起上了李弘成的馬車,走前,我見範閒還沒從衙門裡出來,也就不再想他了。

在馬車上,李弘成簡單地同我說了這次堂審的情況。

範閒這案,據說可折騰了,前有靖王世子和花魁司理理到場作證,後有太子二皇子針鋒相對定範閒罪名,期間司理理還因被懷疑撒謊而動了刑,甚至連範閒的一個護衛也差點遭殃。

結果折騰了好半天,最終是以聖上的一封詔書給無罪了結了的。

這其中的彎彎繞繞百姓們自然不懂,於是,這樁冤案落在他們耳裡,反倒是司理理為情受難的感人事跡一瞬間傳遍了街訪鄰舍,叫人欽羨她與範閒的私情。

我聽得發笑,覺得這檔事說不定會被茶肆裡的說書先生拿去編講呢。

等到了李弘成說的酒樓後,我才發現他闊綽地把一片後|庭都給包下來了。

那後|庭樹野盎|然,湖水風光,一片幽靜。

我們三人圍著亭子下的圓桌坐,腳下是柔軟的綿毯,踩起來悄然無聲。

我見桌邊就隻有我們坐的三張椅子,便招人端多兩張,一張呢,擺在我和李弘成之間,招南衣過來坐,另一張則是擺在我和李承澤之間,朝一邊站著的謝必安笑道:“謝大俠,過來坐啊。”

聞言,李弘成吃了一驚,沒想到我會這般,我朝他道:“下次請我們吃飯記得叫人多添兩張椅子啊。”

我說完後他一臉愣然地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李承澤,似乎在用眼神朝他傳達什麼。

但李承澤沒有理他,反倒微低著頭困乏地打了個哈欠——他對我的行為可謂習以為常、司空見慣,都懶得假以神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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