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我目瞪口呆:“醉、醉仙居?”
我沒聽錯吧???
見我愣然,李弘成也顯困惑,但他輕笑道:“是啊,所以說範公子怎麼會去打郭保坤呢?他昨晚明明就在司理理姑娘的船上與她一夜春宵,今早離開時還同我說自己精神氣不錯,就是腰酸腿軟了些。”
這話把我說得當頭一棒,等李弘成走進了衙門都還沒反應過來,若非南衣將我拉去了街角,我就得在那傻站著了。
老實說,我不太相信範閒會去醉仙居。
但是李弘成這人吧,什麼都好,就是免不了那些風花雪月,所以他說他同範閒去了醉仙居,那應該就是真去了。
要不然這事他也沒法開脫了。
但與司理理那事,也太荒唐了。
我先不說了,他可還有一樁婚約在身,這事叫人知道了,林婉兒那邊估計也氣得不輕。
可我剛這樣想,街頭又來了一輛馬車,正是司理理,不用想也知道她是來給範閒做人證的。
這讓我的表情一時變得有些複雜,我覺得心情沉悶,但我不喜歡這種情緒,便輕哼一聲,提腳走人:“看樣子是真的,不需為他擔心了,走,南衣,吃早點去。”
雖說吃了些小籠包下肚,但我還是喜歡正正經經坐下來吃——一碗熱騰騰的豆漿,幾籠白胖胖的包子,再加之油條蔥花……看到這些,我的心情都跟著轉好,我喜笑顏開地招呼南衣在我身邊坐下,一邊給他剝雞蛋的殼。
可是吃著吃著,這鬨市漸漸就安靜了下來。
我困惑地抬眼一看,發現長長的街市倏然間就沒了人,商販,行人,旅客……統統沒了,而有人一邊趕人一邊行至我麵前來,將我所在的小攤的老板也趕走了。
我皺了皺眉,看著在我對麵悠悠坐下的李承澤,忍住罵他的欲望,隻給了他一個白眼:“二殿下也來吃早點啊?”
今天的李承澤還是一襲繡金的青袍,他彆了彆遮在眼前的發絲,伸手就撚走了我蒸籠裡的一個小籠包往嘴裡扔。
我一愣,趕忙伸出手護住自己的早點,嚷道:“你乾嘛?自己去拿!”
伴隨著我這句話,李承澤身後的謝必安還真就走到攤前去拿那些冒著煙的蒸籠了,我心想李承澤就是被謝必安給慣的,但嘴上還是朝謝必安嘟囔道:“拿上邊點的,比較熟。”
今天是個陰天,沒有太陽,叫人心情也沒多明朗。
坐在我對麵的人在黯淡的日光中顯得更加清瘦,身上的色調也深邃了不少。
李承澤一來,南衣的表情就沒多好,陰惻惻的,就差把“快滾”二字寫臉上了。
但李承澤不在意,我對上他的眼睛,語氣算不上多好:“這麼早,您怎麼就有雅興來這市集上打擾彆人做生意啊?”
這人來一次集市就要趕周圍的人走,也不知道什麼毛病。
但李承澤也不計較我的隨意,隻道:“範閒昨晚鬨了事,打了郭保坤,現在正在衙府受審。”
“那又怎樣?”我不以為然,等下不就放出來了:“關你什麼事?”
聞言,李承澤低頭輕笑,在那慢條斯理地剝水煮蛋的殼:“這本來呢,是沒什麼事,可是,太子殿下剛才去了衙門。”
他這話說得頗為嘲諷,我刹時一愣:“他去乾嘛?”
陰天之下,沉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