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
“你居然……”他皺起眉頭,是好奇的那種皺眉,“你真知道DIO的替身?”
他連“DIO大人”都不願意叫,真是毫不掩飾自己不存在忠心的事實。
“我可以證明,”我平靜地像一潭死水,“——但是以你的性命為代價。原諒我無禮地這麼說,但這樣做就毫無意義了。”
當然啊!他要是死了我還證明個頭,證明給其他敵人看我是大型情報儲備庫吸引彆人來抓我嗎?我把濾嘴咬得咯吱響,裡麵的爆珠還是被咬破了:
“……想不想要個免費的建議嗎?”
“行啊,”他眼中閃過玩味的笑意,不達眼底,“免費的東西什麼時候都不嫌多。”
原本以為他會說“天底下沒有白來的午餐”之類的話呢。我眨了眨眼,下意識地深吸一口氣:
“……多準備點錢吧,小心旅費都在醫院花光,”我想起某個因為這原因不得不靠喬斯達先生資助才湊夠回國費用的少女占卜師,“和空條承太郎他們對上,你最輕也得下巴骨折。”
“就算我贏?”
“就算你贏。”
我不知道他哪來的自信,但我對自己的回答深信不疑。
我很確定喬斯達一行人會贏,至少相對於DIO的部下們而言。且不論我所知道的曆史中答案就是如此——他們個個都是實力一頂一的替身使者,就算不擅長戰鬥的替身也可以在情報追蹤等領域大放光彩,更何況他們有足足六個。
六個互相信任、合作和諧的替身使者組成的團隊,而DIO派出的手下裡連荷爾·荷斯四處尋求、渴望組成的兩人搭檔都無法成立。
一切都發生在轉瞬之間,他猛地拉住我的胳膊,指節在我的大臂外袖子留下凹痕。同樣是略顯親昵的距離,和波魯那雷夫的那支舞不同,這是個很有侵略性的動作,帶有不由分說的意思。我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兩人間距離突然而然的縮短,就感受到他溫熱的吐息灑在我仰起的臉上,遺憾的是,帶著我討厭的煙草味。
“但你還是可以告訴我打敗他們的方法,對吧?小姐。”
這個眼神,這個稱呼。我怔怔地看著他滿臉懇切,好像請求愛人贈予信物的熱戀青年。不,我不是為他這幅模樣癡迷了;相反,我今晚從沒像這樣清晰地看清過他的意圖:
他想“賄賂”我,就像他賄賂那些本該隻負責向DIO彙報的偵查型替身使者們。區彆隻在於他誘惑他們的是金錢,對我卻是“情感”。
他指望我像一個既擔憂又愛慕、卻不得不站在相反麵的癡情女孩一樣,因為對方的安危不惜泄露那麼幾分情報、隻求愛人能因此少受些傷……
我幾乎想大笑起來,我也真這麼乾了,毫不留情地捧腹大笑,不得不抹去笑的太厲害讓眼角淌出的淚。我到底是哪裡讓他誤以為我是會為了他乾出這種事的家夥?是我之前演得太好了嗎?是我在這場對話中表現得過分好相處了嗎?
可惜啊,荷爾·荷斯,就是因為善於玩弄人心所以才會被“同類”識破啊。
他的眼神沒什麼挫敗,頂多有點無可奈何。看來他也沒真傻到覺得我“陶醉於他的魅力之中”,他估計隻是賭一把,贏了會賺很大,輸了也不虧。
我需要很大力氣才阻止自己笑得前仰後合,畢竟,可不能讓街上的行人投來太奇怪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