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活著,想活很久。
想給媽媽養老送終,也想子女繞膝,和氣滿堂。
我得活著,我不想死,我不能死。
安聞醒了,眼角潮濕。他在醫院,右手上掛著點滴,床邊坐著一個男生。
安聞不認識,但又覺得眼熟。
“是你送我來的醫院嗎?”四周寂寂,安聞聲如細蚊,眼神裡帶著不安。
那男生驚喜地站了起來,“你彆害怕,我是大宇朋友,就是林清宇。”他退後兩步,“我叫趙鳴飛。”
聽到了熟悉的名字,安聞心中落了定,“林清宇去哪了?”
“他去給你買飯了,我和大宇送你來的。你彆說話了,醫生說你需要休息,我去給大宇打電話。對了,你媽媽也來了。”
趙銘飛拿著電話,出去了。
安聞呆呆地看著牆上的鐘,8點多了,他睡了快三個小時,可想而知,蘭勝男該多擔心。
不一會兒,林清宇回來了,氣息微喘,手裡拎著一個快餐袋,他把袋子放在床頭的櫃子上,俯下身,輕聲問,“還暈嗎?”
“本來就是低血糖,沒事,大驚小怪的。”安聞惱林清宇小題大做,把他送來醫院不說,還告訴了蘭勝男,言語間有些責怪。
“你這人怎麼不知道好歹?!你都休克了!大宇抱著你跑了兩條街才打上車......”趙鳴飛義憤填膺得叫了起來,被林清宇淩厲的眼神打斷。
“你怎麼一個人跑江邊去了?”林清宇柔聲問道。
“我從我爸那兒出來,想溜達溜達,誰知道那裡風那麼大,還沒人。”安聞越說底氣越不足,後來乾脆沒了聲音。
“哎,我還以為你要跳江呢,”趙鳴飛出聲打斷,“我倆遠遠地看著有一個人在江邊扒欄杆,趕緊往那邊跑,剛到跟前,你就暈了。”
“謝謝。”安聞疑惑地看了一眼林清宇,訥訥地說,“我就是低血糖,沒事。”
林清宇拆開餐盒,拿出一碗白粥,坐在床邊舀了一勺,手上的勺子晃了晃,喂到安聞嘴邊,“先吃飯。”
安聞沒有張嘴,他接過勺子,放回餐盒裡,“我媽呢?”
蘭勝男開門的聲音,打斷了二人的對話。
她笑著走進來,好像無事發生,跟林清宇和趙鳴飛道了謝,然後看了看表。
林清宇站起來給蘭勝男讓位置,看了一眼病床上的安聞,覺得自己沒有留下的理由,起身告辭。
蘭勝男把林清宇和趙銘飛送出去,回來就坐在床邊,盯著安聞吃飯,絮絮叨叨地說個沒完。
“清宇這孩子真是不錯,心細,怕我擔心,自己和另一個孩子,忙前忙後地辦完手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