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悅儘量挺直腰板,壓下所有情緒,平靜地叫喊一聲。
“二爺。”
下巴下一秒就被他用手掐住,驟然來的疼痛令她眼眸蒙上一層水霧,眉心輕微攏起。
可她沒有認錯,沒有求饒,隻是頂著一貫清冷倔強的麵容。
她在傅博遠麵前分明不是這樣的。
這就是所謂的愛嗎?
傅晏霖腦海中閃過傅博遠那充滿挑釁的話,心中的無名火像是被人澆了一把油,不停地翻湧著。
他嗓音沉冷地問:“躲著我?嗯?”
“沒有,我要在這裡照顧外婆。”
江悅視線一直都是朝下的,並不想跟傅晏霖的視線碰上,那點慌張在這時也慢慢平複下來。
總該是要說清楚的,隻是比她預料的要早。
傅晏霖用力把她腦袋往上抬,一身冷意幾乎將她籠罩起來,“你剛才不接我電話的時候不是挺有膽子的?現在就不敢認了?”
這個女人太過放肆了!
江悅疼的想要掙脫開來,可他的手勁太大,她隻能硬生生扛著。
她垂眉道:“是,二爺,就算你把我們之間的事情說出去,我也要跟你說清楚,以後請跟我保持距離。”
傅晏霖瞳孔裡的怒火一下被激發,他以為這女人會像之前那樣求饒的。
可現在她很堅決。
甚至不惜一切要跟他切斷關係。
“為了嫁給傅博遠?”
他問出口的時候,心裡的煩躁達到沸點,視線直直盯著她這張白皙姣好臉龐,不想錯過任何一點變化。
江悅眉心卻是鬆開,做足心理準備才掀起薄薄的眼皮,露出那一雙清冷又無懼的眼眸。
“沒錯,我跟少爺的婚事將近,不希望再出現任何意外。”
傅晏霖眼眸深處的暗色幾乎要把她吞沒。
對於她來說,他隻是個意外?
江悅是鐵了心要踢這塊鐵板的,就算腳斷了也得踹動,不然隻會給自己留下禍患。
她沉著聲繼續道:“二爺無非就是把我當個玩物,以你的身份地位大多千金小姐願意嫁給你,何必要跟我這個即將結婚的人過不去呢?”
傅晏霖凝視著她這張伶牙俐齒的嘴說出讓他極其不悅的話。
“既然是玩物,你覺得你有選擇權力?”
江悅臉色倏地慘白!
她受過的羞辱何其多,卻沒有一次這麼難受的,胸腔悶悶的,空氣仿佛都有點稀薄。
她自嘲著:“是啊,我沒有任何選擇權力,可是二爺有的啊,你這麼討厭少爺,他上過的女人你也要啊?”
傅晏霖眸光猛地尖銳起來。
該死的!
為了膈應他,江悅竟把自己輕賤到這種程度?
最令他煩躁的是,明明知道江悅說的都是對的,他卻有些不想鬆開手。
或許是因為一開始就是傅博遠的算計。
憑什麼他把人送來就送來,說要收回去就收回去?
“江悅,你知道惹怒我的下場嗎?”
傅晏霖鬆了指尖,指腹在她冰涼臉龐上遊走。
一股涼意從江悅的脊梁骨往上爬,不安逐漸浮現在她臉龐上。
“二爺,我話都說的這麼清楚了,你……”
江悅本想再說兩句,可他的拇指卻摁在她唇瓣上,阻止她後麵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