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博遠在旁邊聽得直皺眉,聲音冷了下去。
“張媽,她又沒做錯事,你罵她做什麼?”
“少爺,你有所不知!”張媽麵對傅博遠時立刻換了一副嘴臉,苦口婆心地勸道,“您常年在家裡養著,不知道外頭人心險惡,也就夫人心疼你,不叫你接觸這些醃臢事。”
“這江悅就是個傭人而已,結果剛來第一天就給我一個下馬威,這以後還得了,以後說不定敢騎在主子頭上肆意妄為!夫人特地叮囑讓我多盯著點,就怕你受委屈!”
“你……”傅博遠正要說什麼,又是一陣咳嗽,還要江悅幫他拍背,終於緩過來之後隻能小聲對著江悅道歉。
“是我沒用,讓你受委屈了。”
江悅沒說話,隻是搭在輪椅上的手猛地攥緊。
“怎麼,啞巴了?昨晚的氣勢呢?”
保姆嗤笑,“不是還說要我的命嗎,怎麼現在一句話不說了,難不成你——啊!”
“啪”地一聲響回蕩在整個客廳,保姆慘叫一聲,反應過來瞪得眼睛都要噴火,尖利的聲音幾乎喊破了音。
“賤蹄子,你還敢打我?!”
這一巴掌江悅用了十成的力氣,直接將保姆整張臉扇歪,等她再扭過頭時一側臉高高腫起,配上她猙獰的表情,看上去有幾分可笑。
“不過傅家的一條狗,被主人看中,頂多算是條好狗,還真把自己當個人物了?”
江悅麵無表情說著,倒讓邊上的傅博遠極為詫異地看了她一眼。
“你,你……真是豈有此理!我看你這賤蹄子是要反了天了了!看我不好好教訓你!!”
保姆恨的咬牙切齒,一個箭步衝上來就要還她一巴掌。
誰料不等她碰到女人一根頭發,整個人就被直接踹翻在地,這一腳踹得她半天沒起來,好似五臟六腑都跟著移位似的,隻得滾在地上無力哀嚎。
傅晏霖冷冷看著地上的人,“我倒不知道傅家什麼時候輪得到你來教訓人了。”
保姆隻看到眼前一雙擦的鋥亮的昂貴皮鞋,聽到聲音頓時嚇得麵色慘白,掙紮著跪在地上求饒道:
“二爺,二爺我錯了,您大人不計小人過……”
“收拾東西,滾出去。”
一句話徹底叫保姆從頭涼到腳,然而不等她大哭著吵鬨,幾個高大保鏢便將她整個提起來拖了下去。
客廳很快重新安靜下來,江悅垂著眼不敢去看對麵的男人,隻能眼睜睜看著視線中的一雙修長筆直的腿不斷靠近,最後——
在她跟前徹底站定。
“剛剛眼神不錯,還算有些氣性。”
低沉含笑的聲音驟然從頭頂響起,下一秒,一雙手抬起她的下顎,讓她錯愕的一張小臉徹底暴露在人前。
“我很喜歡。”
男人身高將近一米九,頎長的身材配上一身筆挺的西裝,給他整個人更填幾分禁欲。
尤其像現在垂著眼看人的時候,那種凶殘狂暴的肆意褪去,幽深銳利的瞳孔不再像看獵物一樣閃爍著凶光,江悅隻覺得難以呼吸。
腦子裡隻有一個想法:
——難怪男人凶名在外,卻依舊是那些豪門名媛們最想嫁的人。
不說他權勢滔天,坐擁數不儘的財富,單男人這張雕塑般完美無瑕的俊臉,就足夠外頭那些女人前仆後繼地貼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