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間那安禦醫也沒閒著,主動擺起碗筷來,田氏和吳氏怎麼都搶不過他,隻好作罷。他那倔勁兒,估計隻有宋茂的祖母能拗過他了,隻可惜她老人家在後院鑽豬蹄兒還沒進來呢!
宋茂給山裡的董父和曹大郎送飯,回來正好趕上食午飯。
眾人簡單地洗洗就上桌了,天氣熱,容易心躁,大家都不願意食熱鍋的,阿餘特意過了三遍冒著寒氣的井水,麵條被沁的冰涼。
舀入滿滿一勺炸醬,夾幾筷子脆生的綠豆芽,黃瓜絲還有豆角碎,海碗裡全是大自然的饋贈。
最先是阿餘食量大,用海碗省得回碗。宋茂為此還嘲笑過她,可當麵碼往外溢的時候,眾人覺得還是大碗得勁呐!所以隻要食麵條,沒人用小碗,福珠特意定了不少大海碗,連帶顧客的食麵的碗也換了。
炸醬裡的瘦肉與舌頭擦出顆粒感,下邊贅的肥肉丁又軟糯糯的,香而不膩,讓人著實上癮。福珠做的醬沒有單獨放鹽,味道不重,飯桌上阿餘和宋茂又添了好幾大勺。
他們食麵條,隻有安禦醫上來就嘗新菜,滿口馥鬱的香氣徹底把他征服了,一口接一口停不下來。他和福珠誰也不說話,隻悄麼聲地食,還是宋老太先夾了一筷子炸香椿魚兒,她驚訝道:“丫頭,這炸香椿魚兒還真有一股魚肉香?”
眾人一聽,筷子紛紛伸向那香椿魚兒,外邊的酥糊炸的焦脆,裡邊的香椿葉腴軟。福珠沒有加多餘的調料,香椿苗的清醇與油脂的碰撞,在咽下去的同時,輕甩出淡淡的魚香,讓人回甘。
與安禦醫和那倆孩子狼吞虎咽的吃法不同,福珠細嚼香椿苗,感受那股若隱若現的魚香,像是與唇舌捉迷藏,你觸碰不到它,卻又急不得,不急不徐才能在口中多留它會兒。
這頓飯食完,整整一大木盆香椿魚兒,連個渣兒都沒剩。不過福珠在廚間還留了一小盆晾著,一會兒抽空給陸母送過去。
至於陸離,這幾天又沒見到他,福珠想與他商討酒樓與有福來菜式同步的事,若去陸宅遇不到他,隻能再去一線天尋他。
福珠帶著阿餘順著綠意濃濃的小路,旁邊還有澆田的老農,一切都是新生的希望。
陸宅裡的那棵老香椿樹現在也冒出了許多新芽,福珠看不見還好,看見了仍惦記得心癢癢!
開門的是陸禾:“董娘子,您可來啦!”殊不知他這幾天活在低氣壓裡,大氣不敢出,生怕惹著公子,太窒息了!
雖覺得這話從陸禾嘴裡說出來有點怪異,福珠也沒多問,畢竟是陸岸的弟弟,跳脫點兒也正常。
進到院裡,陸母坐著躺椅晃晃悠悠地正和張嬤嬤在樹下商討福珠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