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裡氣氛一片和諧,陸離這邊卻是劍拔弩張。
京中人來人往的酒樓裡,外邊小二迎來送往,賓客換了一批又一批,陸離和二哥屋裡卻靜的嚇人。
昨晚陸離回到小紅門裡,陸禾便傳來消息,農莊那邊果然有問題,關乎佃農,已經掌握了不少人證物證。
坐在對麵的陸林,樣貌肖父,短臉,下巴屯到肉裡,腫眼泡,唇紫略厚,再加上黑皮,打眼看去,有幾分憨實。可內心卻如毒蛇一般,長時間沉迷酒色,此時他眼底烏青,捧著似懷胎的肚子癱在實木椅上。
“二哥生活是越發順風順水了。”陸離飲了口茶道。
“老三的酒樓做的也是風生水起,都快比上我京中的玲瓏閣了,我本以為,你會隨著那破爛酒樓窮死在京郊,真是天不遂人願呐!”陸林最是容不得陸離好!
“還要感謝二哥派人深更半夜給我送了份大禮,他們就候在隔壁,不如我讓他們來和你敘敘舊?”
陸林眼裡閃過一絲陰鷙,坐直後又往後一躺:“抓到又如何,你有證據是我的人嗎?”
陸離也不急,還是平時風光霽月的模樣,比陸林養眼了不知多少倍:“我的確沒有證據,就是不知道佃戶手裡的契單算不算證據?”
聽到農莊的事,陸林再次坐直了,陰狠地看著陸離。
”先皇在位時,規定全朝上下,農莊一律二十稅一。新皇登基後,發布新農政,農莊向佃戶三十稅一,但是二哥你,依舊按照二十稅一的政策收繳。利用消息差,把百十口佃農蒙在鼓裡。”陸離淡淡地看了一眼陸林惱羞成怒的模樣,接著說:“大禮朝犯有私自加重田稅之人,笞打50大板,並沒收一半財產。再有甚者,罰沒一切財產,罪者發配邊疆。二哥不會不清楚吧?”
“陸老三,你想乾什麼?!”陸林從牙根裡擠出幾個字來。
“便是想回你一份禮,不知二哥可否滿意?”當朝皇帝登基年有餘,所謂新官上任三把火,且新皇勵精圖治,眼裡容不得沙子,陸林此時被揭露,必定嚴判。
“倒是小瞧了三弟,有什麼條件儘管提。”陸林知道他和佃戶對簿公堂毫無勝算。
那幫人手裡的契書雖然簽字畫押,卻沒有按律法公正,就這一條,牢飯就得吃飽。況且,還有大事,不能跟老三硬耗,給上頭的主子惹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