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辰,晚宴還在進行,他此刻來這裡,明顯是衝著她來的!
屋外。
“中秋佳節日,卿王爺不在蜀歡慶,卻在我楚宮夜遊,還選了一座廢棄的冷宮。”
“卿王爺真是好興致。”
楚子歌見到宮冶卿未顯出絲毫意外,似早知道他在這裡一般。
這番話諷刺意味如此明顯,宮冶卿
“正如孝宣王所說,本王閒來無事,到貴宮一遊。”
楚子歌目光睇過,落在宮冶卿身後那道門上。
他走上前,卻被宮冶卿攔住。
“卿王爺這是什麼意思?”
“這間屋子,孝宣王暫時不能進。”
宮冶卿將人攔住。
“本王在自己的地盤,去什麼地方還需一個他國王爺許可麼?”
楚子歌已然動怒。
“本王給孝宣王一個忠告,你若進去,後果自負。”
“暗影!”
楚子歌不再與其廢話,喚暗影解決眼前的阻礙。
宮冶卿與暗影打鬥起來。
暗影陡然驚呼一聲。
“你是!”
宮冶卿不明白楚子歌的影衛為何會對他道出這聲驚呼。
但楚子歌卻清楚暗影這句‘是你’代表什麼。暗影曾經說過,當年與他交過手的那個人,他一直記得那人的招數,隻要一過招,他便會知道。
暗影這一聲叫喚,愈發證實了他的猜想。
也就是說七年前那晚發生的事宮冶卿也參與其中,那麼,他當年一直想不通的一些事也就說得通了。
當年顏書逃跑後發生了什麼?她為何會去雁瓊山?又為何在跳崖後一直尋不到她的……
這些答案就要呼嘯而出!
楚子歌觸門的手有些發顫。
門被從裡打開,與此同時一道寒光迸出直刺向他,楚子歌側身躲過。
門是月落打開的,既然已經被發現,那也沒什麼好隱藏的了,是以,她先下手。趁楚子歌推門一瞬,將隨身攜帶的匕首刺向他。
楚子歌一味閃躲卻不還手,月落的武功是當初在牙穀時宮冶卿所教,她根基差,身子那時才恢複不久,兩年也就隻學了幾個防身的招數。
楚子歌的功夫月落是見識過的,她知道自己傷不了他。宮冶卿那邊忙著對付他的影衛,那影衛的功夫似乎在宮冶卿之上,她不知道宮冶卿還能撐多久。接應他們的人都在宮外候著,此刻再來援助他們是不可能了,且他們也不能弄出太大的響動來,萬一驚動了楚宮的禦林軍,到那時便是插翅難飛。
楚子歌輕輕鬆鬆地躲過她的進攻,月落知道再這樣下就算耗儘自己的體力也無法傷他分毫。
她徒然想到一個辦法,假意挾持母後,再伺機逃出,隻是要委屈一下母後了。
月落在心中做了決斷。
她發了個虛招,欲退回屋內,卻被楚子歌識破。
楚子歌奪向她手中的匕首,月落不願鬆手,兩人僵持著。
楚子歌將她拉近,看著她,神色複雜。
“我有話問你。”
月落不理,一心搶奪匕首,她現在完全沒了招數,全憑著一股蠻力。
見月落抵死也不鬆手的架勢,楚子歌收手,結束這場博弈,他需要和她好好談談。
但月落奪回匕首後便朝屋內跑去,楚子歌來不及拉住她,抽出腰間軟劍。
“你逃不了!”
泛著寒光的劍尖就抵在離月落一毫的位置。
月落冷冷注視著抵在胸前的利劍,沿著劍身目光落在執劍的人身上。
“告訴我,你怎麼會知曉‘十萬個為什麼’?”
“你到底是誰!?”
楚子歌不放過月落任何一個細微表情。
月落緊閉著唇,不發一言,但她眼中盛滿了恨,與宛妃離世的那一夜不同,這是月落第一次毫不掩飾地顯露自己的恨意。
楚子歌看得分明,那雙帶著恨意的雙眸,早在七年前便已刻在他心裡。眼
前的人與七年前懸崖上的人重疊!狂喜與害怕夾雜著朝他紛湧襲來,占據了他。
看清楚子歌神情中顯露的迫切與痛苦,月落笑了起來,那笑裡亦是夾帶著報複的快意。
“我是誰你已經猜到了,不是麼?”
“七年前你已經殺了我一次。”
“如今,你還可以再殺我一次。”
月落失去意識的一瞬聽到了兩聲叫喚,一聲來自宮冶卿,一聲來自從屋內衝出的母後。
之後,她隻覺得疼……鑽心的疼…..疼到她產生了幻聽,竟然幻聽到那個害她家破人亡的人,在她耳邊輕輕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