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達慘笑著。
“我喝了剩下的羊湯。”
月落一聲歎氣,半響,問他。
“那你現在為何又願意試藥?”
“反正都是一死,如果可以救大家,就當做是贖罪罷。”
“卓瑪她也會希望我這樣做的。”
月落想安慰他,但轉念一想,有些事恐怕還是要靠他自己才能想通吧。
“好,那我們開始吧。”
月落沒能看到結果如何,因為她把藥遞給烏達的那一刹便暈了過去,再醒來已經是兩天後的事了。
昏昏沉沉地醒來,意識還未完全清醒。月落睜緩緩開眼,一時竟有些不知是今夕何夕了?用了十幾秒才回想起昏睡前的記憶,不知試藥的結果怎麼樣了?
撐著坐起,頭還有些暈沉沉,全身也似虛脫了一樣,軟弱無力。
月落下意識地摸上心口,深籲了一口氣。
還好,它還在。
有人掀起布簾進來。
“月落大夫你醒了?”
月落看向來人,是個樣貌年輕的女子,見月落打量著她,這女子看似有些局促。
“奴婢是大汗派來來照顧您的。”
月落點點頭。
“我睡了多久了?”
“您已經昏睡兩日了!”
她這一覺,竟睡了這麼久。
瞬即想起最關注的一件事,正想開口詢問,便聽見侍女對她道
“烏達吃了您的配置的藥不久後便退了燒,之後大家都服了藥,而且都退了燒,現在,大家隻需要慢慢調養身體了。您不用再操心,大汗已經請了孫大夫和禾大夫過來幫忙,您隻要安心好好休養就行了!”
月落也猜到自己是勞累過度導致的暈厥。
聽到這裡,月落一直緊壓的神經終於鬆懈了下來。
“你這麼知道我想知道這些?”
侍女看著月落嬌羞一笑。
“奴婢並不知道,這是大汗吩咐奴婢說的。說是月落大夫醒來就告知您這件事,讓您寬心。”
月落嘴角扯出一抹虛弱的笑,沒想到單於耶看起來像個大老粗,其實還挺細心的。
侍女適時地將吃食遞過來。
“您先吃點東西吧。”
月落輕嗯了一聲。
“那奴婢先告退了,您有什麼事就喚奴婢一聲,奴婢就在外麵候著。”
年輕侍女見月落沒有其他吩咐,便恭敬地退下。
月落看著食案上的冒著熱氣的鮮羊奶,這裡的牲畜早在被診斷出瘟疫時就集體處理了,不知是從哪裡弄來的這些羊奶。
月落端起碗小嘬了一口,卻發現自己沒什麼胃口。
側頭,見自己的隨身的小藥包放在床頭。她將手伸進藥包裡,頃刻,從裡麵掏出一個銀質小瓶。
熟稔地擰開瓶蓋,倒出一粒深色的小藥丸,服下。
片刻後,她蒼白的麵上恢複了一絲血色。
月落的手再次撫上心口。
“你一定要幫我撐得久一點啊。”
至少讓我報完仇。
……
裡麵似有了感應,手撫著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