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比人,就能看出差距了。
兩人回到板車前,對麵餛飩攤的兒子小跑著送來秦夏買的糕點。
剛剛他著急,隨手把這東西往人攤子上一擱就去抓劉三兒了,好在東西完整,沒糟蹋。
他衝人道了謝,抓了兩片芝麻糖給這小子,小子喜滋滋地舉著糖片往回跑。
“爹!娘!吃糖!”
秦夏也分了一些給旁邊的尤哥兒。
“甘源齋的,雖是碎了些,可不妨礙吃。”
糖都賣得不算便宜,一小包就得好幾個大錢呢,何況是甘源齋的,隻會更貴,哪有嫌碎的。
尤哥兒小心用油紙兜住,說是回去給自家孩子吃去。
“頭幾天還念叨著要吃糖呢,明明家裡就是賣糖糕的,也沒缺了他們甜嘴的!”
說罷他也到了收攤的時間,收拾好東西就離開了。
身後,秦夏用筷子夾了一片芝麻糖給虞九闕。
“回神了,你也吃口甜的。”
從方才起虞九闕就一直在出神,唇色也變得沒了血色。
“有沒有不舒服的?咱們去醫館瞧瞧?”
虞九闕畢竟傷在頭部,自己的出現必定令原書劇情走向改變,他有點怕虞九闕的傷勢恢複也會受到影響。
比如剛剛受了氣,搞得那什麼氣血又不通了之類的。
醫理他不懂,隻是看著虞九闕的臉色確實不佳。
虞九闕搖搖頭。
“剛剛是有點胸悶和頭暈,現下已經好了。”
劉三兒幾人出現的時候,他是挺慌的,卻沒有想象中的害怕。
當初眼看菜刀在手邊,他想也沒想就抄了起來。
那一刻他確信,若是這幾人真的敢動手,自己的菜刀也真的會砍下去。
也想不通是哪裡來的魄力。
緩緩吐出一口氣,虞九闕接過秦夏給他的芝麻糖,輕輕咬了一口。
酥脆香甜。
“很好吃,相公你去甘源齋買點心了?”
秦夏“嗯”了一聲。
“你吃藥嘴巴苦,他們家的點心有名且價格公道,我挑著招牌的買了幾塊,你彆嫌我亂花錢。”
他們現在雖說隻是名義上的“夫夫”,但虞九闕也跟著出攤賣力了。
秦夏認為兩人賺的錢都應當算是“共同財產”,他一下子花這麼多,也該和虞九闕說一聲。
虞九闕看著那個紙包,就知道便宜不了。
可秦夏是為了他買的,他心裡高興還來不及。
“那咱們回家一起吃。”
秦夏把手裡剩的一半芝麻糖丟進嘴裡,勾唇道:“好。”
——
小小的插曲對二人的心情影響不大,秦夏看得出虞九闕是個不會吃虧的,虞九闕也見識到了秦夏的本事。
再遇上這等人,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就是,犯不著多掛心徒增煩惱。
路上虞九闕試著詢問秦夏為何會功夫,秦夏莞爾。
“算不得什麼功夫,隻是擒拿術罷了,我從前有個朋友專擅擒拿格鬥,我跟著他學了幾招,他當初說把這幾招練熟了,一般的宵小都能直接拿下。”
他其實原本就是練著好玩的,後來練多了就形成了肌肉記憶。
再加上他們當廚子的力氣都不小,手勁也大,用起來事半功倍。
對付街頭無賴足夠了。
繼續沿著街頭向前走,期間路過了縣城裡的家禽行。
遠遠就聞見一股帶毛畜牲獨有的味道,和一片嘰嘰喳喳混雜在一起的嘈雜叫聲。
秦夏想到自家空蕩蕩的後院,不由放慢了步子。
虞九闕也跟著轉過頭,循著看去,發現秦夏在張望街旁關雞鴨的草籠子。
透過籠子的縫隙,能看見裡麵黃色的毛茸茸小動物。
秦夏有些心動,上前一步問那守攤的婦人。
“老嬸子,您這是賣的雞雛?”
對方還沒答話,一旁的虞九闕就樂開了。
“相公,這是鵝,不是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