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板豆腐(1 / 2)

“小夏哥!開門!我是豆子!”

秦夏聞聲前往院中,木門拉開,隻見外麵站著一個頭戴網巾的小個子漢子,正是原主乾娘方蓉的兒子,柳豆子。

方蓉是原主母親白如心的手帕交,兩人的孩子還在肚子裡時,就商量好了要認彼此為乾親。

原主這人唯一的好處,就是對自己的乾娘還算孝順,對柳家兩姐弟也頗多照料。

即使不著調的時候更多,柳家的攤子若是有人來找茬,原主每一次都會出頭。

“你怎麼來了,這是出攤回來?”

秦夏掃了一眼柳豆子身後停的板車,上麵放著摞在一起,用來裝豆腐的木盒子。

“回來了,今個兒生意還不錯,早早就賣完了,我娘之前囑咐我,回家前路過你這的時候,給你送塊豆腐吃。”

“乾娘不在家?”

“我姐不是有身子了,害喜嚴重,我娘回村裡看她去了,一大早搭牛車走的。”

說罷柳豆子就回身從車上拎過一個藤編的小籃子,裡麵沉甸甸的放著一大塊豆腐。

“這還有半桶豆渣,小夏哥你要是不嫌棄,也留下吃。”

秦夏接過東西,“這叫賣完了?”

明明剩下的豆腐和豆渣,也能賣個十幾文錢。

柳豆子憨厚一笑,撓撓腦袋。

“給自家人留的,算賬就生分了。”

見柳豆子轉身欲走,秦夏出言叫住了他。

“家裡沒人,你回去也冷鍋冷灶,不妨留下來一起吃。”

柳豆子蹲在灶房裡剝蒜,時不時瞅一眼灶台前秦夏的背影。

秦夏幾次看在眼裡,不由問道:“我背後有什麼東西不成,惹得你看個沒完。”

柳豆子把剝好的大蒜放進碗裡,歪著腦袋道:“說不上來,我總覺得小夏哥你和以前不一樣了。”

秦夏不動聲色。

“哦?哪裡不一樣?”

柳豆子摳著薄薄的蒜皮,眉心緊蹙。

“我也說不上來,好似……氣質更穩當了?還有,小夏哥你以前不是最厭煩下廚了,怎麼現在看起來還興致勃勃的。”

秦夏洗乾淨手,正在用布擠乾豆渣裡的水分。

“我成了親,自然和以前不同了。”

柳豆子恍然大悟。

“怪不得,我娘也說我總長不大似的,怕是要給我找個媳婦才好,原來是這個道理。”

秦夏唇角揚起。

算算年紀,柳豆子今年才十六,對他來說就是高中生的歲數。

小孩子,就是好糊弄。

“剝完蒜,去後院扯幾根野蔥來,中午給你做兩樣沒吃過的菜。”

柳豆子屁顛屁顛地去後院拔蔥,秦夏把擠乾的豆渣和切成厚片的豆腐備好,擦了擦手回了一趟堂屋。

桌邊,虞九闕正在仔細地穿針引線。

聽到秦夏進門的聲音,趕忙站起來。

“相公。”

“這是忙什麼呢?”

虞九闕把桌上的衣裳往裡推了推。

“箱籠裡收拾出來的衣裳,有幾件破了口子,怕是讓蟲蛀了,我想著補一補。”

他們早上用罷早食,秦夏有意將家中裡外打掃了一遍。

為了讓虞九闕做點輕省活計,彆又犯頭暈,他便將收拾箱籠的事安排了出去。

虞九闕十分用心,眼下已經把秦夏能穿的衣服都拿出來疊好。

秦夏有些意外。

“你會做針線?”

按照原書的劇情線,這會兒“虎落平陽”的虞九闕縱然地位還沒有日後那麼高,在宮裡大小也是個十二監之一的掌事公公。

沒想到還會做這等小事。

虞九闕抿了抿唇。

“會一些,縫補衣裳是夠了。”

他深知自己比不上旁的小哥兒那麼心靈手巧。

虞九闕摸著自己手指與虎口上的幾處老繭,依舊不明自己過去是靠什麼謀生的。

“這麼厲害。”

秦夏上輩子也就會縫個扣子,對虞九闕的誇讚十分真誠。

“相公來尋我,可是有需要我幫忙的?”

虞九闕看了一眼門外的方向,他知曉這會兒家裡有生人。

“沒什麼事,就是想告訴你,午間我留了豆子在家吃飯。豆子是我乾娘的兒子,一個小兄弟。”

在虞九闕看來,這是秦夏的家,秦夏招待誰都是理所應當的,哪裡還用知會自己。

可秦夏卻願意多說這麼一句,說明是打心底裡尊重自己。

他心頭微微一暖。

“既然是相公的兄弟,合該招待的,我出去和柳兄弟打個招呼如何?不然顯得失禮。”

於是柳豆子揪著幾根還帶著土的野蔥,傻嗬嗬地從後院過來時,便看見院中秦夏的身旁多了個年輕小哥兒。

見了自己,還行禮道:“給柳兄弟問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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