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
祁言幾乎是下意識護住了季無虞往一邊躲去。
那人在他二人躲過去之後又繼續提刀刺過去,一瞬間祁言的臂膀血光乍現。
“你們究竟是誰的人?”
祁言又一次帶季無虞躲了過去,季無虞在他的懷裡摔了個踉蹌,等她直起身子來看向麵前這人,便問道。
“小娘子,我們是誰的人不重要。”那人手握尚還淌著血的刀,伸出去將季無虞的下巴挑了上來,“小娘子長得好生嬌俏。”
“怎麼有血……”
季無虞沒受傷,那就是……
她望向祁言,祁言早就在對麵那人說了這話時臉黑了一片。
“你受傷了。”
“無妨。”祁言朝她溫柔一笑,最後又冷冰冰地望向來人。
然後手握刀刃,轉了個彎徑直朝那人殺去,卻又在刀離人脖子不過方寸之間時,停了下來。
若是殺了他勢必會激怒其同夥,他一個人倒可以巧然脫身,但最重要的不是他。
而是季無虞。
這群人甚至根本不在乎自己的存在,而是一來便直指季無虞。
他必須帶季無虞一起脫困。
季無虞望著血越流越多的祁言,麵色煞白,強烈的驚嚇使得她完全說不出話來。
“你……你要乾什麼?”
被挾持的那人哆哆嗦嗦地說道。
“我勸你最好把刀放下!”另一人說道,“我們隻要你娘子的命。”
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
祁言心裡有了個大概。
嗯……不對,娘子?
祁言聽這話心情大好,笑中充斥著輕蔑,說道,“不如告訴我,你們是誰的人,倒是可以饒你們不死。”
另一人眼神閃躲,看起來明顯就是猶豫了。
終於最後在祁言死死盯著下,他的上下兩片嘴唇不停地顫抖,就在季無虞祁言二人都以為他馬上就要坦白之時,隻見他抄起手中的家夥毫不猶豫地朝祁言奔來。
“不要!”
季無虞立馬就撲了過去,祁言見狀立馬扯過季無虞,拿外頭裹著的大衣一包便朝另一邊跑走。
驚魂未定地季無虞在黑暗而狹小的空間裡感受著祁言熾熱的體溫。
祁言隔著衣服摸了摸她的腦袋,說道:“彆怕。”
季無虞心安了下來,卻又仍有擔憂,問道:“他們再追上來怎麼辦。”
“樓影在的。”
“什麼?”季無虞心下一驚,停了腳步,抽出身來,望向祁言,他腰上的指骨果然還泛著微光,隨即一臉憤懣地說道,“他在……他在,你怎麼還……?”
可很快她便明白祁言的用意,季無虞眼眶一紅,淚珠要掉不掉叫人看了直心疼,她斥道:“你不能拿自己的命去和人周旋。”
祁言還沒開口,季無虞便敏銳地感覺到有腳步聲傳來,她飛快地扯了扯祁言。
“彆怕,是樓影。”
樓影朝他二人行了禮,對祁言說道:“人已控製住。”
“放回去吧。”
樓影臉中閃過一絲不解,隨即點了點頭,祁言拉過季無虞的手,轉身想要離開此地。
“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要放他們回去?”季無虞問道。
祁言本不想回答這個問題,看她目光灼灼,無奈一笑,說道:“他們是唐家的人。”
唐家?
“唐……唐遙妄?”
祁言點點頭。
“這次的人和從前完全不同,明顯是下了死手,”季無虞很是費解,“她要殺我?”
祁言伸出食指抵在她的嘴唇中間,溫聲道:“先回去吧。”
麵對自己的詰問閃爍其詞,季無虞隻覺他在偏心。
他在偏心一個對自己起了殺意之人。
一時間回程路上,兩人均相對無言。
剛進棲梧宮正殿的門,迎麵而來便是一股暖流,文紈姑姑便了上來想要接過祁言的大氅,說道:“怎的王爺弄到這時候才回來?快把衣服給我吧,房間已經備好炭火了。”
祁言點點頭,瞥見一旁的季無虞已經趁著文紈說話的間隙轉身溜走了。
文紈姑姑也注意到了季無虞的動作,無奈地歎了口氣,說道:“婢子知道王爺心裡是惦記著季姑娘的,若是起了什麼爭執也是……”
她手中的動作沒停,自然最終發現了祁言的傷口,麵色煞白,說道:“這……這是怎麼弄的?”
“路上遇了刺客。”祁言說的話很是含糊。
“什麼?”文紈姑姑很是擔憂,但見祁言似乎不願多說便道,“那我去給王爺抓藥。”
祁言點點頭,又想到了什麼,說道:“備兩份,另一份送季無虞房裡。”
“哦對了,先給她送過去。”
文紈姑姑聞言立馬把大氅拿到手中,著急忙慌地便退下了。
本一直安安靜靜地一直呆在後頭的樓影在文紈走後,隨著祁言回房間的步伐跟了上來。
“季姑娘,並沒受傷。”
“沒。”祁言語氣裡甚至還帶著幾分慶幸。
“那為什麼主人……”
“之前我中毒的時候白纓對她就頗有微詞,文紈也隻是沒表達出來,這次……”祁言解釋著解釋著就歎了口氣,說道,“本也就不是她的錯。”
“是主人想的周到。”
祁言輕笑一聲,又見樓影表情似乎是還有什麼想說的,便開口道:“還有什麼要問的,說吧。”
“季姑娘,好像對腳步聲很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