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知稔放下茶碗:“他乃今上第二子,永寧二年的時候便去世了。”
說完李知稔便看向謝宴池,指了指他的手腕,道:“他與宴哥是一樣的,卻沒有你好命。”
謝宴池略一思索便明白了什麼意思,滿臉震驚,卻依然回道:“不可能。”
而李知稔立刻追問道:“為何?”
“這,”謝宴池眸中閃過一絲困惑,最後還是說了一句:“不可能。”
李知稔閉了閉眼,心中有些不耐,優柔寡斷,若是半分殺人時的氣勢就好了。她吸了一口氣:“因為那是南疆的蠱蟲,並不是中原之物,可對?即便是去找,亦不能輕易尋得,可對?”
謝宴池並未開口,李知稔立刻便明白了他到底在想什麼。謝宴池曾說,幼時承蒙“父親”於虎口救下,數年悉心栽培、靜心養護。自功成以來便秉承“父親”之命,多行善事,時至如今,不曾忘懷,亦不敢忘恩。
他手下過過無數條人命,殺過、救過,件件樁樁皆有名有姓,從不無辜殺人。父親所教,不敢忘,可深宮裡的人怎麼會中催心蠱呢?
他蹙眉看向李知稔,他並不是懷疑她,隻是覺得難以接受。
李知稔見他疑心起,不由得放柔了語氣:“宴哥好好想想,是否有什麼可疑之人,畢竟宮中不必尋常人家。再說不過幾歲的孩童,如何就遭到誰的嫉恨,定是有隻幕後之手,萬請小心才是。”
謝宴池搖搖頭,語氣有些生硬:“最近叔父不在京城。”
“宴哥生氣了。”李知稔站起身,坐在謝宴池旁邊。
“沒有。”謝宴池低下頭,不自然地說道。片刻他又補充:“我隻是覺得,父親不是那種人。”
“我知道。”李知稔自覺自己能屈能伸,越深信不疑之事,越能讓人粉身碎骨,她並不介意是與不是。拿起一塊糕點遞給謝宴池:“我知道,我自然相信。畢竟我姑姑在宮中,我又不能時時照拂,一時心急了。”
謝宴池轉過身,看著李知稔:“我答應過會幫你,等叔父回京,我自然會幫你詢問堂中是否有失蠱一事。”
他一臉正色,李知稔卻隻是笑了笑,並沒有回答。
話題被轉移,謝宴池並沒有說出個什麼東西。李知稔總不能強迫他,讓他把他爹的事兒一股腦說出來。而她如今並不打算去找雲醉南,那無上劍一事……
她抬起頭瞄了一眼謝宴池,見他依然在擺弄那幾塊點心,便問道:“無上劍,宴哥可有什麼消息?”
謝宴池:“我已傳回消息,許已經派人前往叢山,不日便會有消息。”
李知稔點頭,若有所思,良久又道:“隻有宴哥一人尋找無上劍?”
謝宴池:“不,還有另外兩個人。”
李知稔“嘖”了一聲,暗道不好,若是讓那兩個人先找到,她豈不是沒機會了?但她麵上不顯:“你們三人一同尋找應該很快就能找到了吧?”
謝宴池搖頭:“他們二人並不在大虞,且不知是何狀況。”
那就好,她還能跑一趟楚國。李知稔點點頭。
天色還不晚,但二人也沒有什麼好聊的,隻能一前一後下了樓。今日並沒有問出什麼,李妃事已了,隻能時機成熟提出楚王歸國一事。那她還不如收拾收拾先去楚國算了,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