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皓然是出了名的過目不忘,又擅長抓住事物的特征和重點,就連這肖像上的男人既暴躁又恐慌的眼神都畫的栩栩如生,林悅一看這幅肖像幾乎就像是看到了本人一般真實。
她凝視了幾十秒,再閉上眼睛在腦海中回憶肖像並勾勒,如此反複地又鞏固了兩邊,確定自己已經記下了,這才把肖像還給許皓然。
“記好了。”
為了給許皓然留下充足的操作空間,她等會去警局的時候,會先不提許皓然,隻會說自己隻知道是被甘小菊綁架,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了河岸邊,中間發生了什麼
,她完全不知。等許皓然那邊安排好了資料的運輸,再出現表示他跳入河中後沒有找到林悅,後來一直在沿路尋找。
所以,現在這個司機的模樣林悅隻能自己先記在心中,再悄悄地安排其他渠道提供,而不能直接拿著許皓然畫的肖像去警局。
“我走了。”林悅看了看前後一時無人,便要下車。
許皓然忽然伸手拉住她,目光深深:“小心!”
林悅點點頭。
許皓然這才放開手,看著林悅將披散的頭發隨意地往後理了理,就裹著風衣下車離去。
看著林悅一步步走向小鎮,許皓然的目光有些幽暗,腦中浮光掠影一般地閃現著各種畫麵,有滔滔河水中的艱難求生,有以為小悅再也醒不過來的恐懼憂慮,有發現她高燒時的擔憂焦急,更有一些旖旎的片段夾雜其中,令得這一驚險的夜晚又平添了幾許攝人心魄的回憶。
喬治收回目送的視線,看向還在凝望著林悅背影的許皓然:“親愛的許,你們倆這是在一起了?”
許皓然保持著專注凝望的姿勢,沒有分一點餘光給他,隻在口中簡單回複:“還不算,不過,應該不遠了。”
喬治吹了聲口哨:“看來這一晚,你們發生了很多故事。”
“的確發生了很多事…”許皓然摸了摸身邊的行李箱和骨灰盒,想著那位被軟禁在異國他鄉數十年的陳老先生的期盼,神色很快肅然,“走吧。”
相比起兒女情長,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辦,幸好昨天去見小悅的時候,他並沒有把證件和護照都帶上,而是留在了老師家裡,否則一時間他還離不開D國。
“去哪兒?”
“先回老師家。”
“OK!”
許皓然這邊掉頭離去,另一邊的林悅則是形容憔悴地走進了小鎮,一路上有意地向多名鎮民詢問警局的所在。
不多久,她就看到了一個小小的警局。走到門口的時候,林悅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照片被貼在旁邊牆上的中心,照片下麵用大號字體寫著尋人,以及相關的聯係信息。旁邊則貼著甘小菊的照片,旁邊還有兩張比較模糊的肖像畫以及監控畫麵。
此時正有幾個閒人一邊看著那通緝令,一邊不住地討論,內容無非是各種猜測。
林悅直接走進了警局。
這裡是小鎮,裡頭的規模並不大,此時警局內隻有一個警長和一個警員在。
當看到一個美麗的東方女孩前來報案說自己被人綁架,裡頭的兩個警察一下子就反應過來,問她是不是叫沈林悅。
在得知肯定的回複後,那個警長馬上拿起電話向F市的總局彙報人已經找到,而
後告訴林悅,說F市的人過來起碼還得兩三個小時,問林悅是否需要給她準備一個房間先洗漱休息一下,等會再來做筆錄。
林悅禮貌地謝過,表示隻要讓她打個電話,然後再去洗手間整理一下儀容就行了。
她不知道日本人在這裡的勢力多大,有多少人手布置,如果她去客房,獨自一人,很難保證不會再有意外發生,而這裡小歸小,但畢竟還是個警局,相對來說總是安全些。
見她不願意,那留著大胡子的警長也不強求,不過警局的電話隻能打D國國內的號碼,無法打國際長途,林悅便先打到了酒店裡。
聽到她的聲音,範向秋差點兒就哭出聲來,趕緊問林悅身體怎麼樣,有沒有受傷什麼的。得到否定的回答後這才放心,表示馬上就過來接她。
“不差這幾分鐘,”林悅很是鎮定地詢問,“我失蹤後,你有沒有通知我家人?”
範向秋老老實實地回答:“事關重大,我不敢隱瞞,但我也擔心您的父母也有些年紀了,直接告訴他們會有些受不住,就先告訴了您大哥一個人。”
“做的好。”林悅讚許地點了點頭,“這樣,你來之前,先給我大哥再打個電話,告訴他我已經平安無事了,等我回到酒店,我會親自跟他聯係。”
“是。”
又說了幾句,林悅就掛了電話,然後去洗手間大概地收拾了一下。
警長給她拿來了一條乾淨的毯子,讓她披蓋,又給她端上了一杯熱咖啡和一塊蛋糕。
林悅再次禮貌地謝過,等吃完了東西,警長才大概地問了一下她的情況。林悅按照商量好的說辭說了之後,警長就沒有再追問什麼,隻讓她獨自一人安靜地休息。,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