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歸
“彆想太多了了,一切順其自然吧?”許皓然起身和她並立,一隻手自然而然地握住了她的手指,卻沒有再做進一步的親密舉動。
林悅垂著眼,沒有掙開,隻是靜靜沉默。
半響後,心緒才平靜了許多,而後,她忽然想起一事,側頭相望:“你昨晚是不是一直沒有合過眼?”
許皓然一愣,正想騙她說自己睡過一會,但看著那雙澄澈地如同洞悉了一切的眼睛,又情不自禁地點了點頭,隨即又安慰道:“我有時候畫圖紙一畫就是兩三天,熬夜是經常的事,不累的。”
林悅沒有馬上說話,隻是抽出自己的手,看了一下防水手表上的時間,而後就把行李箱給豎立起來,並放到樹乾麵前:“將就著趴一會吧?”
“不用…”
林悅打斷他:“要是有鏡子,你真該照照自己現在的眼睛。”
他的皮膚本就很白,膚質又幾近透明,這眼底的青黑便越發的明顯,而她之前竟然都沒有注意到。雖說這主要是因為一連串事情接踵而來,心境一時太繁雜的緣故,可是許皓然事事將她放在第一,而她卻沒有報以同樣的關懷卻是事實,這令她不由心生愧疚。
感覺到她在心疼自己,許皓然心中暖意融融,神色越發溫柔:“我真的沒事。”
“你不想聽我的?”林悅眉毛一揚。
“聽!”許皓然想也不想地立刻應聲,同時乖乖地走到樹乾上坐下,“那我睡個半小時。”
林悅懶得跟他討價還價,隻是用下巴指了指行李箱。
許皓然笑著微微搖了一下頭,老老實實地伏在了行李箱上。
看著他閉上眼睛,林悅這才收回視線,也如同許皓然一樣看著前方。他們現在這個位置雖然離村落有段距離,但還是大概能看得到村邊的那條公路的,許皓然說到時候喬治到那邊之後,就會對著這邊閃幾下車燈,她可得留意清楚了。
為了不讓自己再陷在情情愛愛的思緒裡反複糾結,觀望的同時,林悅開始細思這次的事件。
這一回,她大意地中了日本人的算計,要不是這些年來自己一直在堅持鍛煉,把身體底子打的非常好,恐怕這次就算能撿回一條命來,也會元氣大傷,沒這麼容易過去了。何況這次還差點連累了許皓然也跟著她一起喪命,自然更不可能就此了結。
想到和西山家族之間的恩怨,林悅不由眯了眯眼,哪怕她在日本境內並沒有什麼勢力,但這個仇也是必須要報的,不僅要報,還要儘可能地杜絕禍根。至於辦法,隻要好好琢磨總是會有的。
許皓然應該是太疲憊了,這一趴便不止半小時,林悅自然也不會叫醒他,直到看到不遠處的路上出現了一輛汽車,而且還閃著車燈,估計應該是喬治的車到了,這才輕輕地將他推醒。
“我看到有車燈閃爍,可能是喬治來了。”
“我先去看看。”許皓然搓了一把臉,提了一下神,便走出了林子。
不一會,便走了回來。
“是喬治,我們走吧。”
兩人借著樹木和莊稼的掩飾,避開村民悄悄地上了喬治的車。
喬治快速地開車離開了村子,沿著河邊的道路行駛,而後才忍不住從後視鏡中瞧了風衣上顏色斑駁的林悅。
“你們這是怎麼了?上哪兒冒險過了?”
“遇到了點事情。”林悅先道。
許皓然順口接了一句:“以後再跟你細說。”
喬治見他們不予多說,聳了聳肩,就沒有再多問,直接開車就走。
路上經過一個村落,許皓然讓喬治去買了紙和筆回來,而後就在行駛的車裡畫起了素描。
這樣都能畫?見許皓然猶如穩坐桌前一般,筆下的線條幾乎就沒有走形的,忍不住詫異地看了一眼許皓然。
很顯然,這可不是一兩年之內能練出來的穩定,也由此可見,他對於時間的利用應該已經達到極致了。
許皓然注意到她的眼神,側頭對她微微一笑,並沒有說什麼。
大概一個小時後,車子到了一座離大河不到四五裡路的小鎮邊,與此同時許皓然也已經畫好了一個男人的肖像。
喬治道:“這個鎮上就有警局。”
許皓然道:“那就停在前麵的林子邊吧。”
喬治照做,等車子停穩,許皓然把肖像給林悅看:“這就是那個司機,我估計你的人都沒看到過。”
林悅點點頭,拿過來仔細端詳那肖像上的特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