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悅歎了口氣,道:“舅舅,您今天先回去吧,先讓姆媽冷靜一下。”
這件事,終究還是不要臉的人能夠更棋高一著,其實,她早該想到的,像朱菊香這樣的女人又怎麼可能會不使用身體武器呢?隻是以前不願意往那方麵想,總覺得舅舅雖然糊塗,但也應該不至於糊塗如此罷了。
如今若是這件事是事實,那可見朱菊香對於舅舅的影響力比她想象的還要厲害了。
見林悅變相趕人,朱嶂青臉色由白變紅,又由紅變白,終究還是什麼都沒說地起身走了。
“我再去勸勸嶂青。”王建新趕緊追了出去,屋內便隻剩下林悅一家人。
朱翠雲望著已經不見人影的房門,眼裡再也忍不住地流下淚來。
林丙清把她扶到床上,墊好枕頭讓她靠著,又拉過被子給她蓋著,林悅則忙衝了一杯溫水端了過來讓母親喝。
朱翠雲伸手接,卻發現雙手都有些顫抖。
林丙清忙代為結果,小心地喂著他。
林培國和林培軍俱都擔心地站在床邊,等到朱翠雲喝了幾口水搖頭不喝了才憂心地問:“姆媽,你怎樣了?”
朱翠雲勉強地笑著安慰兒女:“我沒事,就是一下子沒有了力氣,休息一會就好了。”
林悅柔聲勸道:“媽,俗話說,兒孫自有兒孫福,舅舅也是一樣的,有些事情我們能儘心儘力,但事情卻不一定能在我們的期望之中,您就想開點吧?”
朱翠雲流淚道:“可要是你舅舅娶了這麼一個女人,讓我將來去了地下怎麼見你的外公外婆啊?”
林悅安慰:“姆媽,這又不是您的錯,外公外婆泉下有知,會體諒的。再說咱們家以前沒條件,是沒怎麼顧得上舅舅,還需要舅舅幫襯,可這幾年我們家已經很照顧舅舅了,外公外婆又怎麼會不知道呢?再說,事情也不一定有我們想的這麼壞,有些女人可能在
外的名聲確實不好,也曾做過很多錯事,但最後悔悟了願意好好過日子的也不是沒有。”
憑心而論,雖說她對朱菊香的觀感很不好,覺得她對舅舅更多的是出於物質上的選擇以及性格上的利用,但誰叫這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呢?隻要舅舅的經濟條件能一直保持下去,又有自家做依靠,朱菊香未免就不會好好跟舅舅過日子。
隻不過是被膈應的人是他們這些親戚罷了。
朱翠雲道:“你不用安慰我,那個女人那麼有心計,她怎麼可能會安安分分地跟嶂青過一輩子?”
林悅故意無所謂地道:“不過一輩子也不是什麼壞事啊?等將來舅舅看穿她的真麵目,離了再找一個不是更好嗎?”
朱翠雲嗔道:“你這孩子,怎麼動不動就把離婚掛在嘴上,這是光彩的事情嗎?再說這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離了婚再找哪有那麼容易,就像你三姨,現在都還是個老大難…”想到一個妹妹的終生大事已經夠她操心了,現在打了三十多年光棍的弟弟一來就要娶一個聲名狼藉的女人,這口氣窩在她心裡實在是堵的慌。
林悅心道,姆媽,你不知道,離婚現在固然還是很不光彩的事情,可是隨著時代的發展,這種事情隻會是越來越多,人們也再不會少見多怪了。離婚了再婚,更是平常的不能再平常了,三姨不再婚,那是因為她如今的眼界高了,
隻是這話總不好現在說,說了母親現在也理解不了。
林悅想了想,便反問道:“姆媽,那您現在打算怎麼辦?”
朱翠雲歎氣:“你舅舅現在真的是鬼迷心竅了,我現在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等一會你小姨夫回來,看看他怎麼說,再給你三姨打個電話吧。”
林悅也歎氣:“三姨聽到這個肯定要炸了。”
大概過了一個多小時,王建新才回來。
回來後直接叫了林丙清上樓去說了一會,然後就先回大橋村了。
等他一走,朱翠雲立刻追問丈夫他們都說了什麼。
林丙清便讓三個兒女都先出去,並且特地吩咐不準在門口偷聽,惹的林培軍心裡好奇地像貓爪一樣。
林悅卻不著急,因為不管是什麼事情,爸爸可能會
瞞著兩個哥哥,甚至可能會瞞著媽媽,但絕不會瞞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