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是,有時候好的不靈壞的靈。
第二天早上,朱嶂青來上班,作為合作方的小姨夫王建新也送過來了第一批材料。
等到放過鞭炮正式開門,並給大夥發了利是紅包後,林丙清就請把朱嶂青和王建新叫到了家裡,而後委婉地告訴朱嶂青有些事情似乎並不是如朱菊香所說的那般,要朱嶂青好好地再考慮考慮和她的關係。
朱嶂青聽完後,麵色有些青。
朱翠雲以為他是把這些話聽進去了,不想朱嶂青在沉默了一陣後,依然還是道:“姐夫,我知道你們是為了我好,可是有些事情真的不是你們想的那樣的。”
朱翠雲忍不住道:“嶂青啊,不是我和你姐夫想的那樣,而是一個人的人品怎麼樣,鄉親們心中多多少少都是有數的,總不可能大家都說她不好吧?”
“姐,菊香以前是做錯了一些事,可那也不是她自願的,她也是受害者,她早就說過以後要好好過日子的,你們能不能就不要再追究了?”朱嶂青忽然近乎
哀求地道。
朱翠雲有些怒其不爭地看著弟弟:“嶂青,那你說說她以前做錯的事都是哪些事?”
朱嶂青臉色有些難看地道:“毛啟平根本就沒說實話,菊香前麵沒了的那個孩子的事,我是知道的。但那不是她自願的,她也是被人給強迫的,就像…就像是當年春英的事情一樣。後來菊香發現有了孩子,她實在沒辦法,才嫁給毛啟平的。二姐,你們當年能為春英出頭,不惜跟大姐決裂,為什麼現在就不能理解一下菊香呢?”
朱翠雲皺眉:“她們兩個能一樣嗎?嶂青,當年春英可還是個孩子,她爸媽不但不給她出頭還逼她去死,我們能不管嗎?可朱美菊那會已經是個大人了,雖然被人強迫不是她的錯,可她完全可以選擇把孩子拿掉,為什麼一定非要嫁給毛啟平呢?這不是欺騙人家嗎?”
朱嶂青辯解道:“菊香說她嫁人之前就跟毛啟平說過這件事的,毛啟平也是答應不再追究才娶她的。”
朱翠雲忍耐地閉了閉眼睛:“嶂青啊,你說毛啟平他一個大男人,家裡條件也不錯,雖然頭一個老婆是
難產死了,但以他當時的條件再找一個大姑娘根本就不是件難事,他憑什麼就明知朱菊香有了彆人的孩子,還完全不介意地非要娶她?”
朱嶂青犟道:“那是因為菊香勤勞又能乾,他喜歡菊香,也知道那不是菊香的錯。後來是他自己不信守承諾,自己先變的。”
朱翠雲氣的臉色發白:“她這麼說你就這麼信了?那離婚補償費實際上隻是五萬,而不是十萬這個事情你也知道嗎?”
“我…”朱嶂青麵色微變,嘴唇動了動,幾秒之後竟咬牙點了點頭,“我知道,五萬是給毛啟平的,還有其他一部分錢是給菊香她二哥的,這樣菊香回娘家才有她的一個地,還有一部分我給菊香防身了。”
“嗬嗬…”朱翠雲頭一回氣急反笑,“這麼說來,你心裡其實全都清楚,但就是要護定了這個女人了是不是?”
“姐…姐夫…建新…”朱嶂青目光祈求地一一看過朱翠雲、林丙清和王建新,神色又是哀傷又帶著一絲甜蜜的喜悅,道,“菊香…菊香她已經…她已經有了我的骨肉了,這可是我的第一個孩子…”
“什麼?”朱翠雲大驚失色地倏地站起,抬手顫抖地指著朱嶂青,“你竟然…竟然已經跟那個女人…”
說著,隻覺一陣昏眩,身體都晃了晃。
“翠雲!翠雲!”林丙清嚇得趕緊扶住了她,而後大聲地喊人,“培國,小悅,你們快來快來!”
一直躲在門外偷聽的林悅當先衝了進去,看到母親麵如金紙,急忙一邊去掐母親的人中,一邊衝隨後跟進來的兄弟倆喊:“大哥二哥,你們快去請樟叔叔。”
剛進門的林培國一個急轉頭,馬上向外頭跑去。
“彆去…”朱翠雲其實隻是昏眩了幾秒而已,聽到兒子要去找赤腳醫生,頓時虛弱地硬是挺起了身,“不能讓外人知道…”
林培國為難地站住了腳,看向父親。
“丙清…”朱翠雲哀求地看著林丙清。
林丙清知道妻子極為在乎娘家的名聲,猶豫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好,今天可以不叫樟正來,但是過兩天你得去市裡好好地檢查一下身體。”
“我身體好著呢,就是一時氣急了。”朱翠雲依偎在丈夫的懷裡,很是痛心地看著已經愧疚地跪下來的
親弟弟,而後扭開了頭。
“哥,還不趕緊跟姐姐姐夫認個錯?”王建新低聲提醒朱嶂青。
朱嶂青身體跪的直直的,頭卻低了下去,嘴巴也抿的緊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