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倆雖然還沒見過那位朱美菊,但聽了這麼多心中已先有了很不好的第一印象,自然不希望未來的舅媽就是這個女人。
半響後,朱翠仙憋出一句:“反正我是絕對不相信那女人是真心要跟嶂青長長久久過日子的,她們擺明了是看上了你們舅舅的錢,想要從他身上榨出更多的
油水來。這樣的女人,我是肯定不能讓她進我們的家門的。”
林培軍突然接腔:“如果隻是為了錢,那能不能讓舅舅先變得沒錢啊?要是舅舅沒錢了,那個女人就應該不會纏著舅舅了吧?”
林悅苦笑:“問題是怎麼讓舅舅變得沒錢?我們總不能不讓舅舅在酒坊做事了吧?”
林培軍道:“哎呀,可以暫時讓舅舅跟我們一起演戲嘛?”
“二哥,舅舅現在心裡是更向著那個女人的,而且舅舅那麼沒心機,就算他願意配合演一段時間的戲,那個女人也是能猜的出來的。萬一人家早就想好了要放長線釣大魚,準備跟我們磨個幾個月甚至一兩年的怎麼辦?難道我們就一直不讓舅舅來上班嗎?還有,時間要是真長了,舅舅隻怕也會傷心的。這跟我們的初衷不符,我們是不想傷害舅舅才有諸多顧慮的。”
林培軍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也沒有更好的主意,隻好啞口無言。
朱翠仙突然咬牙道:“我倒是覺得小軍說得對。不如這樣,回頭我們就咬死了反對他們在一起,你們舅舅要是不選我們選那個女人,那就我去當惡人,讓他彆拿你們家的錢養他的女人,有本事讓他自己去外頭闖去。說不定這樣一來,那個女人見我們真不管了,就自己離開你們舅舅了。”
林悅提醒:“三姨,彆忘了舅舅現在手上至少還有三十來萬存款呢!”
朱翠仙繼續咬牙道:“實在大不了就讓他剩下的那些錢都被騙走,也好過下半輩子都被彆人抓在手裡繼續利用。”
朱翠雲不讚同地搖頭:“我可舍不得嶂青被騙的傾家蕩產的,而且這樣一來也太傷嶂青的心了。”
朱翠仙哼哼道:“誰讓他偏偏傻子似的心甘情願被這個女人騙,也活該他好好地吃一回教訓。不然我們又要顧忌他的心情,又要防止他被那倆個女人繼續騙錢騙感情,哪有那麼容易啊?這就像小悅說的那個什麼老鼠什麼器的道理一樣?”
林培軍忙道:“投鼠忌器。”
“對,就是這個道理,現在這個瓶子就是嶂青的感情,我們要是被這個給束住手腳了,那事情就更乾不成了。”朱翠仙越說越覺得這個方法最可行,忍不住拍了一把桌子道,極有魄力地道,“就這麼辦吧,哥也是三十好幾的大男人了,大男人受點傷受點委屈又怎麼了?我們這些姐妹誰沒有受過委屈?最後還不是都過來了!隻要他能徹底醒悟,有我們姐妹幫襯著,以後彆說三十萬,三百萬也一樣掙得回來。”
“姆媽,小悅,”林培國也開口道,“我倒是覺得三姨說的很有道理,要是回頭我們大家都沒有想出更好的辦法,就按照三姨說的做吧。反正我們也不是真的就不管舅舅了,等事情過去後我們再好好地跟舅舅賠禮,我想舅舅也是能理解的。”
林悅歎了口氣:“還是先多打聽打聽吧。”
朱翠仙心中有了主意,便主動結束話題,提醒道:“姐,時間差不多了,我們開始炒菜吧。”
朱翠雲道:“行,大過年的,我們還是多聊聊開心
的事,不然這炒出來的菜的味道都是不好的。對了,囡囡,這件事我們自家人曉得就行,就彆跟其他人說了啊?”
“嗯,知道了,姆媽。”林悅知道母親說的這個其他人,主要是指唐靜秀和蘇家人,便乖巧地答應。畢竟對母親來說,這是自己娘家人的家醜,唐靜秀等人知道了她多少也有些沒臉。
之後眾人就不再討論這件令人糟心的事,等下午小姨一家和舅舅朱嶂青都回去了,林悅一家和朱翠仙又一起合計了一番,但還是沒能找到一個兩全其美的好主意,便隻能囑咐韓家開等人打探仔細些,然後等到從杭城拜年回來再根據打探來的消息重新討論。
第二天是年初四,該是大家去小姨家拜年了。
到了小姨家,才稍坐了一會,吳小琴就突然站起身,向一個正往王建新家裡走來的年輕男人跑去,一邊跑還一遍大聲喊:“王叔叔!”
“哎,小琴兒,來拜年啦!”年輕男人彎腰一把抱起了吳小琴,而後笑嗬嗬地抬起頭,卻見他的左臉上
赫然有一大片的疤痕,乍眼一看,相當駭人。
林悅等人見狀,也紛紛笑著跟他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