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悅拍手讚道:“這可是大好事啊!”
像這種傳統的根雕藝術最怕的就是傳承斷絕,現在有人肯學習自然是再好不過了。
張竹根笑著搖了搖頭:“你先彆急著高興,聽說那些個後生都要跟自己學手藝,我叔當時就把醜話放前頭了。說學這個首先得自個兒真喜歡,不能奔著掙錢去,回頭雕出來的東西要是過不了他那一關,就彆想著賣給你。另外,除了喜歡還不夠,還得有天資,有了天資還是不夠,還得勤奮,每天不斷地練習,至少也得定下心先學個三五年的。”
林悅聽了,很是敬佩。
大師就是大師,雖然沒什麼文化,卻自有其一番人生哲學。
“那後來留下幾個了?”
“聽說要三五年後才能賣錢,差不多都跑了,最後就剩下兩個半,一個是向陽,一個是他表弟
。”
林悅有點歎息,不過想想也是在情理之中,畢竟如今絕大部分的人都還處在貧困當中,總要先想著填飽肚子。
“那還有半個呢?”
張竹根笑著指了指跟林培軍在一處玩的張小飛:“小飛自從發現我叔會這個後,倒是非常想學。我叔也覺得他在這上頭還是有點天資的,教了他一個多月之後已經能簡單地刻點東西了。隻是他現在還小,讀書更要緊一些,以後也就寒暑假的時候才能回去跟我叔學上一陣,暫時隻能算是半個徒弟吧?”
林悅便衝張小飛笑:“小飛哥哥,那你以後可不能半途而廢呀!”
張小飛鄭重地應聲:“嗯,我答應過爺爺和叔叔,肯定不會偷懶的。”
林培軍頂了一下他的胳膊:“小飛,我也有興趣,要不你教教我?”
張小飛有些靦腆:“可是我自己也才會一點點
啊…”
“沒關係的,你就把這一點點教給我二哥就行了。”林悅笑道,“你教一點,然後讓我二哥練,等周末回來檢查,要是他胡亂敷衍你,以後就不要再教他。”
張小飛去六石街讀初中的事,林丙清已經在他們來之前就已經安排好了,以後得跟著林培國住校,一個星期才能回來一次。
“那…好吧…”張小飛也笑了。
“彆這麼瞧不起我好不好?”林培軍衝妹妹翻了個白眼。
“二哥,那天收到稿費的時候,你當時怎麼豪言壯語來著?這些天來,你一共又寫了幾篇作文了?就這幾篇作文的質量怎麼樣,你自己心裡難道沒有數嗎?”林悅毫不留情地揭穿了他的懶。
“呃…”林培軍有些羞怒,“那還不是因為我後來沒有再出門,沒東西可以寫嘛!”
“少找借口了,沒出門就沒東西寫了嗎?”林悅閒閒地問,“還有學英語,你現在能說幾個單
詞了,背來我聽聽?是不是這個月還想再輸給我?”
“你等著,我這個月一定不會再輸給你的!”林培軍被戳中了傷心事,更傷心被罰走的那五十元,當下憤憤地瞪著自己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