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州?在哪裡啊?”程鵬海像個小電燈泡般地杵在他們旁邊,聞言很是好奇地發問。
林悅回答:“一個很南邊很南邊的地方,坐火車要兩天兩夜。”
程鵬海吃驚地道:“兩天兩夜?你這麼小就出這麼遠的門?為什麼啊?”
林悅微笑:“去看一位叔叔,然後做點生意。”
“做生意?什麼生意?”程鵬海更好奇了。
有蘇飛雪的目光不時如芒在刺般地防範,林悅也樂得跟程鵬海多聊一些天,便簡短地回答了他一些問題。
聽得程鵬海看著她的目光越來越古怪,那不可思議的樣子,仿佛她簡直是個怪物一般。
他從懂事起,就時常被母親用彆人家的孩子刺激,可是他敢發誓,就是這輩子所有的彆人家的小孩的能乾加起來都比不上這個才比她大一歲的丫頭。
這時,程鵬海才覺得這個人救了自己表哥的事情很
可能是真的。
可是,就算是這樣,他也不服氣啊!尤其是他一直很崇拜的表哥都那麼敬佩地看著對方。
程鵬海的眼珠子骨溜溜地一轉,忽然問道:“那你跳遠能跳多遠,跳高能跳多高?跑步能跑多快?會爬樹嗎?會遊泳嗎?”
看著小破孩較勁的樣子,林悅忍不住笑了:“我不知道自己能跳多遠多高,沒試過,跑步也沒算過時間,爬樹不會,遊泳才剛開學。”
程鵬海頓時自動地將這些技能都當做是林悅所不擅長的,總算覺得找回了一點平衡,又問:“那你怕蟲子嗎?怕蛇嗎?怕老鼠嗎?怕…”
兒子突然問這些乾什麼?
想起上幼兒園時,老師和家長們告的狀,蘇晴麗立刻頭皮發麻,升起了一股強烈的警覺,想也不想地就一巴掌拍在兒子肩上:“怕你個頭啊!人家小悅是女孩子,你以為都像你這樣是隻天不怕地不怕的皮猴!”
說著,警告性極足地瞪了兒子一眼。
真是個暴力老媽!
程鵬海撇撇嘴,終於不再問下去了,心裡卻覺得估
計這些也都是怕的。
嘿嘿,那就好了!
小悅,你什麼時候來的?許皓然無聲地問。
“昨天…”林悅大概地說了一下昨日的安排。
許皓然便看著她,嘴唇微微地一抿。
養了這麼幾天的傷,他臉頰上的擦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額頭上也沒有嚴嚴實實地纏著一整圈,而隻是受傷的部位覆蓋著方塊的紗布,臉上的皮膚大麵積地露了出來,五官便顯得更清晰俊朗了。
此時已經恢複血色的嘴唇這麼稍稍一抿,便似是受了很大的委屈一般。
這事鬨得,倒像是自己欠了他一般了…
林悅發現幾日沒見,許皓然的情緒反而似乎更容易受自己影響,額頭上不由掛下無形的黑線。太不習慣了,真是太不習慣曾經喜怒不形於色、泰山崩於前都不會動容的許總,竟然突然“退化”地這麼幼稚的樣子了!
林悅心裡無語,嘴上卻隻能解釋了一句:“昨天我起的太早了,又一直坐車,幫爸爸發貨,所以有些累了,才沒有來看你的。”
“是啊,這個小姨可以作證。”蘇晴麗先是聽見了
林悅說了兩個字,而後又突然自說自話地解釋起來,便也說了一句,說完之後才覺得奇怪,“嗌…皓然都沒寫字問你話,小悅你怎麼就知道他問了你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