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悅早知分彆是遲早的事,心理上又是個成人,雖有點彆緒,卻並什麼強烈的離愁,反而慶幸自己還好昨日就畫了禮物。
安慰了小男孩幾句後,林悅把畫卷送給他。
不過為了能讓小男孩開心點,她還故意笑著要求現在還不能看畫的內容,要等她離開醫院之後,才能打開,以玩小遊戲的方式來衝淡小男孩的愁緒。
許皓然接過畫卷,鄭重其事地放在枕頭邊,然後突然把掛在脖子上的一件物事拿了下來,遞給林悅。
林悅一看,是一塊大概一寸寬兩寸長的白玉牌,忙搖頭:“我不要這個。”
她記得,昨日許皓然的脖子上還沒掛東西的,當時遇到他的時候似乎也沒有,估計是曾被人販子搶走,如今才物歸原主的。像這樣的東西,多半都是傳家寶之類,她當然不能要。
見她不肯收,許皓然頓時急了,顧不得一隻手還掛著點滴,硬要塞給她。
“這個東西我真不能要。”林悅堅決拒絕,並將他按靠回床頭,“皓然哥哥,你要是想送我禮物,那等
你好了之後,就送我一套標準的英語磁帶吧?”
英語磁帶?許皓然一怔。
林悅點頭:“對,就是這個,這才是我想要的禮物。”
那…好吧。許皓然隻好收回了手。
林悅這才笑了:“皓然哥哥,我幫你掛回去。”
說著,拿起白玉牌,身子微微靠近他,給他重新掛上。掛好後,重新和許皓然對視,就發現他的眼睛裡似乎正閃著什麼光芒,隻是具體是什麼,卻猜不出來。
一定要給我回信!許皓然的臉頰微微泛紅,很認真地衝她說。
“行!”
時間有限,就是再不舍,離彆時刻也終究要到來。
在再次答應蘇晴麗和蘇樂生,暑假裡一定會去杭城打擾蘇家後,林悅和所有人一一辭彆,並堅持不要他們送下樓,隻留給所有人一個甜美的笑容,便灑脫地離開了。
等大家從陽台上目睹著林悅消失在轉角的樹蔭裡之後,房中的許皓然才緩緩地扯開了畫卷上的蝴蝶結,從下麵開始慢慢往上麵舒展。
這是林悅特地要求的打開方式。
其他人看見了,也都圍了過來觀看林悅送的是什麼。
隨著畫卷展開,一副以毛筆繪製的水墨畫逐漸展現。
畫卷的最底部,首先開始出現的是一片狹長的田野,田野的儘頭是延綿的群山。畫意通俗易懂,但線條卻揮灑地很是隨意,形態也不太講究,與其說是水墨畫,倒不如說是一幅隨手塗鴉。
再往上翻。
一道道黑色的虛線直垂而下,幾乎用很粗俗地方式表現著正在下大雨。
“這孩子,這畫的都是什麼呀?”見這幅畫這麼拙劣,蘇夫人不由微蹙了一下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