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義軍也樂意跟她家多來往,不用林悅主動,他就可勁地說外頭的故事給林悅聽,倒是讓林悅又多了解了這個時代的許多細節方麵的東西。
等到了傍晚,林培軍放學回來,林悅讓二哥“教”她小學一年級課本上的東西。
如此這般有規律的讀書休息,轉眼,時間就到了星期五。林丙清臉上的顏色都褪的差不多了,兄妹倆也該去醫院複查了。
想著馬上就能見到蘇樂生,兄妹倆一早就興奮地爬了起來。父女三人在冷風裡趕了一個多小時的路,走地汗都出來了,才來到了十裡開外的赤水鎮。
林丙清怕一雙兒女累著了,更怕他們會被北風吹的傷風,便厚著臉皮在路上攔拖拉機,最後居然隻給了人家遞了兩支煙,一輛拉甘蔗的拖拉機司機就讓他們上車了。
林悅很是感歎,還是這個年代的民風淳樸啊,居然用兩支香煙就搞定了。
赤水鎮到雙林鎮的路比村裡的路平整多了,雖然父女三人是直接坐在了高高的甘蔗堆上,還一搖一晃的
,也不用擔心會掉下去。
如此輾轉到了雙林鎮上,拍拍屁股上沾的泥,又先去買了一些水果糕點,等三人終於到了醫院,已是九點左右。
然而,讓人意想不到的是,他們的帥叔叔蘇樂生竟然已經在兩天前就轉院了。
看著兄妹倆那一模一樣的,不僅僅是惆悵低落,簡直是沮喪的不得了的神情,宋醫生趕緊拿出一封信交給他們,還拿出了一把鑰匙。說是蘇樂生臨走前送了他們一輛自行車,就放在一樓的儲物間裡。
“這怎麼可以?”林丙清拿著自行車鑰匙,簡直像捧著燙手山芋,下意識地就想還給宋醫生。
宋醫生趕緊後退:“這可不是我送給你的,是蘇同誌送給你的,你給我有什麼用?我也找不到他啊。”
“那他轉到哪裡去了?”
“杭城人民醫院,當時專門有輛小汽車來接他的,還有,趙書記也回縣裡去了,你也彆上鎮政府再找他那個朋友了。”宋醫生一邊說著,一邊把嘟著嘴的林培軍按在凳子上,開始給他檢查傷口。
林悅心情也很不好,可是蘇樂生的轉院已是無法改變的事實,她隻能接受。
“阿姨,蘇叔叔是為什麼轉院的呀?是他的傷變嚴重了嗎?”林悅很擔心。
“對對,蘇兄弟傷怎麼樣了?”林丙清也趕緊問。
“不是,你蘇叔叔的傷已經好多了,隻是他家裡人知道他受傷了,不放心,所以把他轉回到杭城去,方便照顧。”宋醫生和顏悅色地解釋,心裡對林悅大有好感。這小姑娘,不枉蘇同誌經常念叨她,聽聽這問題問的,一開口就是真心實意的關心。
父女三人聽聞,這才放了心地拆了信。
信是用鋼筆寫的,字體極為漂亮,就是林悅這個不懂書法的,都覺得這些字明顯呢地透著強烈的個人風骨,一看就是有良好的家庭才能培養的出來的。也是,這年頭都能專門用小汽車來接人,自然也不會是普通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