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年前柳姒送裴簡的那副靉靆,是由她府中最好的水晶打磨而成,雖也價值不菲,但對於如今的她來說:卻是不屑一顧。
畢竟如今的她與曾經的她,不可同日而語。
這些年裴簡一直戴著她送的那副靉靆,未曾換過。
柳姒便又命人選了塊極品水晶,打了副靉靆,挑了日子,在散朝後送給他。
好巧不巧,正被甘露殿的宮人撞見,傳揚到了柳承明耳中。
是以他方才曉得,原來裴簡常戴的靉靆,是她送的!
這可把柳承明氣得不輕。
於是找了個借口,準備將裴簡貶出上京。
柳姒又如何會同意?
聽說許久不踏足甘露殿的宸安長公主,在當日進了宮,與聖人大吵一架。
吵到最後,互相各退一步。
柳姒同意讓裴簡出京,但不能是被貶黜出京。
柳承明的目的隻在於將其趕到柳姒瞧不見的地方,於是欣然同意。
最終,考功郎中裴簡被外放為邛州刺史,三日後南下赴任。
上任的速度如此之快,背後沒有柳承明的意思,打死柳姒也不信。
處理完裴簡的事後,曹守的書信也再次從邛州傳回。
安王柳賀,又一次在邛州大邑縣現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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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後,裴簡啟程前往邛州,柳姒立刻去了趟弘慈寺,向汝空道明來意。
言道:他父親之死,已有了眉目。隻是需要他離寺,親自去調查一趟。
胡父之死在汝空心中,一直是一個心結。
聽了柳姒的話,他沒有猶豫立刻同意。
而等裴簡那頭正式上任,成為邛州刺史。柳姒便當著眾朝臣的麵,將安王曾通敵叛國的罪證拿出。
並自請前往邛州,剿滅國賊。
這罪證,除了之前在靈山收集到的那一封密信外,還有三年前突厥使者進京朝貢時,張環吟交於她的證據。
張環吟作為一個在柳賀手下待了二十幾年的突厥公主,手中肯定有關他與突厥來往之物。
所以此次安王叛國,證據確鑿。
柳姒也終於有機會,將這個隱患徹底鏟除。
這三年聖人漸漸懶怠,幾乎將軍政大事全權交予柳姒,一點不複登基前的勤勉。
如中書令徐鴻這樣的重臣,對此頗有微詞,卻又無可奈何。
而今柳姒自請剿滅國賊,那就是知會你一聲,管你聖人同不同意,她都會去。
她將用得上的心腹帶上,準備出發。
隻是臨走前,有兩個讓她意想不到的人,也請求與她一起出發。
一個是年雪。
她因為臉上的傷疤,長久待在供奉喬珠的院中,從不出府。
這次她出言要與柳姒同行,很是令人意外。
問其原因,隻道:她想起一樁舊事,必須解決,不然終身難安。
柳姒沒有再細問,答應了她。
另外一人,是柳承安。
柳姒以為他如今做了父親,還是孩子心性,是以想也沒想就拒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