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寒風呼嘯,屋內的暖炭燒得“啪”的一聲爆開。
柳姒失神地看著眼前這一幕。
那個從前冰清玉潔的玉麵郎君,此刻衣帶鬆散,衣襟敞開,露出白玉似的鎖骨。
沾著雪水的濕發搭在胸膛上,發尾隱在衣袍中,顯出幾分禁欲。
透著柳姒手中微弱燭光,一抹銀光自他脖頸間閃過。
他抬手,骨節分明的手指將垂在身前的發攏到身後,露出那抹銀光的真麵目來。
是一個銀色的頸環。
與大點那個有些像,卻要更細,更精巧些。
此刻套在他脖頸處,扼住他脆弱的咽喉。
說話間,喉結便貼著那銀環上下滾動:“念念,這個禮物,你喜歡嗎?”
柳姒呼吸一滯。
他走到她身前,將一個精致的銀鈴塞入她手心,而後緩緩跪下,仰頭露出那銀環上的一個小掛鉤。
“替我戴上,好不好?”
抬眼,他幽深漆黑的眸子裡是愛意,偏執,瘋狂還有……
臣服。
柳姒不由攥緊掌心的那個銀鈴,耳邊是“咚咚”的心跳聲,一下一下,仿佛要從喉嚨蹦出來。
這頸環標誌著什麼,她與他都心知肚明。
理智告訴她,此刻該將這銀鈴丟了,將這瘋子趕出去;可她越來越快的心跳告訴她,她在心動。
是的,她可恥地心動了。
比起從前的強迫,這樣一朵高嶺之花如今主動跪在你麵前,求你給他戴上象征著褻玩的鈴鐺。
沒有哪個女人會不心動。
誰都喜歡彆人臣服的模樣,柳姒也不例外。
感受到她的心動與猶豫,謝晏牽住她手,放在自己發頂。像白日裡她撫摸大點那樣,讓她撫摸自己。
柳姒放在他發頂的指尖一顫,掌心裡的那枚鈴鐺也隨她動作發出一聲脆響。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她聲音莫名沙啞。
謝晏點頭,而後環住她腰身,側臉將麵頰貼在她柔軟的腹上,神情溫順。
一字一句道:“我是念念的狗,我離不開你。”
“求你,不要丟下我。”
……
屋中安靜到詭異。
柳姒清楚曉得自己沒有這些勞什子的癖好,可她卻明晃晃地在猶豫。
掌心的鈴鐺幾乎被她捏出了汗,她竟在猶豫究竟要不要給他戴上。
這一幕簡直荒誕到她隻以為自己做了場夢。
她再次垂眸,看著跪在身前的謝晏,想分辨這究竟是幻夢還是現實。
最終卻挫敗:是真的。
這個瘋子真的半夜跑來,要做她的狗。
當真是瘋了。
她心中五味雜陳:或許謝晏早就瘋了。
之前早在謝府,他瞧見她與謝暄“偷情”時,便已有端倪。隻是她一直不在乎,後來愈加嚴重,嚴重到如今這個地步。
她深吸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
走到桌邊,將那鈴鐺如炭火一般丟在桌上,方才輕咳兩聲:“方才的話,我隻當沒聽見。”
聞言,謝晏斂眸,神色失落,不過很快又恢複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