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柳姒連出聲的力氣也沒有。
一個時辰後,地方又從浴池換到寢屋。
謝晏纏人得很,思念伴著失而複得的欲望,讓他不想輕易停下。
直到最後柳姒哭得喘不上氣,他才堪堪饜足。
寢屋還算好些,特彆是那浴池,慘不忍睹。
池邊都是兩人蕩出去的水漬,混著相纏的衣衫,被謝晏抱著走出去時,柳姒隻看了一眼便臉紅得不敢再看。
一場歡好累得她此刻腹中饑餓,謝晏曉得後便穿了衣裳去後廚。
她躺在床上,眼神迷蒙,唇角含著一抹淺笑。
視線飄散,慢慢落到它處。
微暗燭光晃動,床側衣架上掛著一件白色外袍,垂落衣帶上的飛雲結隨著燭光搖曳。
望著那枚衣結,柳姒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
屋中靜默片刻,她從床上起身,走到那枚衣結前,湊近細看。
衣結輕巧大方,精致平整,一看就知道係此結者十分熟練。
刹那間,一種無法言說的焦慮與恐懼攥緊她的胃腹,握著飛雲結的手開始不由顫抖。
想起方才與謝晏的抵死纏綿,柳姒突然覺得想吐。
強迫自己將那感覺壓下,可她卻仍舊不停發抖。
好冷……
好像前世在重華殿中,那透骨的冷意又重回於身,仿佛無儘陰霾,久久不散。
柳姒抬手,看著自己越來越顫抖的指尖,看著白皙如玉的臂腕上那一個個梅痕。
這是……
方才謝晏留下的。
一瞬間,她再也克製不住,猛然嘔了出來。
惡心感蔓延全身,她跪在衣架前不停地吐著,因為腹胃中沒有食物,所以隻能吐出清水來。
眼淚順著涎水一起落在地上。
聽見屋內的動靜,平意在外室輕喚:“公主,你怎麼了?”
久久沒有回應,隻有一味的嘔吐聲傳出。
她察覺異樣,踏進內室便見柳姒跪坐在地,不停地吐,像是要將心肺一並嘔出來。
她急忙上前:“公主!”
可柳姒仿佛聽不見般,腦中隻有謝晏衣帶上的那枚飛雲結,還有無儘的惡心感。
跪在地上的雙腿緊繃痙攣著,她幾乎癱坐在地。
正巧回屋的謝晏看見這一幕,瞳孔一縮,快步走到柳姒身前,蹲下剛想靠近。
隻見柳姒猛然將他的手揮開。
“彆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