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隻有求求他了,求求他救下子寧。
新帝聽後,倒很是讚同:“想不到你對他還餘情未了,也好,他如今就在殿外,朕便派人問上一問。”
柳姒聽後,鬆了口氣。
新帝喚來宦官,令其去問謝晏。
等待的時間仿佛格外漫長,柳姒跪在地上,兩隻手捏得死緊,劇烈的心跳聲一下下響在耳邊。
一定要答應,一定要答應。
她在心中安慰自己:謝竹君不是那樣狠心之人,隻是見她最後一麵而已。
會同意的吧......
半晌,殿外才傳來腳步聲,柳姒立刻轉頭看去。
在隻看見宦官一人後,緊握的雙手突然鬆了開來。
下一刻,便聽見宦官道:“回大家,謝相公說他與懷淑公主已無話可說,不願相見。”
無話可說......不願相見......
柳姒反複重複這兩個詞。
是啊。
她心道。
該是這樣的,她騙了他,他該不願見她的。
新帝假模假樣地可惜:“六妹,非是朕不同意,是謝晏他自個兒不願見你,想來你這心願怕是完不成了。”
柳姒覺得身上有些發冷,好累,她好想睡上一覺。
她聽見自己輕聲說:“我想回重華殿。”
回到那個最初的地方。
“重華殿?”新帝沉吟,“你終究也算是公主,朕也不好太苛待你,傳出去總讓朝臣說朕刻薄。”
“這既是你的心願,那朕便將你幽禁重華殿,非死不得出。”
......
殿門打開,寒風撲麵。
那人站在長廊下,身穿紫色官袍,眉眼疏淡,碎雪拂肩,化開的雪將他肩頭衣袍沾濕。
這是自那日城門分彆後,柳姒第一次見到謝晏。
他瘦了許多,也憔悴了許多。
就這麼站在廊下,垂眸而立,目光不曾分給她一絲一毫。
柳姒又想起那句:不願相見。
他好像真的做到了,連看她一眼都不願。
士兵押著她,緩緩從他身邊經過,一直到徹底走出殿廊,他依舊不曾轉眸。
好冷......
踏進雪地裡,柳姒感到徹骨般寒冷。
雪一點點自天空飄下,她頭一次有些厭惡這潔白無瑕的雪。
又冷又濕,有什麼好的?
可這想法隻在她腦中轉過一瞬,又被她拋出。
雪本無意,隻是她心境不同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