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裡儘是汙言穢語。
“想來這黎氏有些本事,不然怎麼將上京來的官兒都給迷得神魂顛倒的?”
“什麼本事啊?”
“嘿嘿,你說還能是什麼本事?”
就在這時,人群中有人不動聲色地看了眼台上的賈辭徽後,突然麵帶憤怒地揚聲道。
“這黎氏水性楊花,和好幾個男人都不清不楚,更是叫謝少卿以權謀私。這樣品行不端之人,還有什麼資格在這裡借口‘伸張正義’!下去!下去!下去!”
他的話引得好些百姓讚同,俱都義憤填膺地喊道。
“黎氏下去!下去!”
“安靜。”縣令假模假樣地警告了兩句。
似乎也忘了方才是在審問賈管事,也將矛頭對準柳姒:“黎氏,你可有什麼要辯解的?”
千言萬語加身,柳姒依舊泰然自若。
她朝縣令作揖:“明府,妾身還有話想問賈管事。”
縣令點頭:“問罷。”
柳姒語調清晰,看起來似乎並未受那些辱罵之言影響:“賈管事,我隻問你最後一遍,你確定你尋嚴娘子她們,是因為覺得她們是被拐女子,心生憐惜,所以想請她們入坊做織娘麼?”
目睹百姓對柳姒的不滿後,賈管事已失去了最開始的驚慌,此刻揚了揚下巴,肯定道。
“自然,嚴娘子她們受了不少苦,我心善,見不得她們繼續受苦罷了。”
話音落下,柳姒輕笑著點頭:“很好,很好。”
縣令不解:“黎氏,你笑什麼?”
明明目前形勢對她不利,她怎還笑得出來?
柳姒收斂笑意,神情驟然變得嚴肅起來,整個人仿佛一把蓄勢待發的弓,終於尋到了自己的時機。
她對著縣令拱手:“明府,賈管事方才已承認了他指使應棠,威逼嚴娘子做假證一事!”
賈管事疾聲道:“我何時承認了!”
柳姒並不看他:“明府,妾身在得知賈氏與綺夢坊私底下有錢財往來後,便開始懷疑那些城中失蹤的女子或許與絲織坊有關。
於是妾身故意放出要尋被拐女子作證的消息,看看誰會因心虛而有所動作。
果不其然,應棠便奉賈管事之命對嚴娘子她們威逼警告,目的就是為了不讓妾身能將賈氏的罪行公之於眾!
而妾身早猜到賈管事會另有借口掩蓋他的罪行,所以便與芳娘演了一出戲。”
她頓了頓,轉身看向麵覆白紗的嚴娘她們。
“其實嚴娘子她們根本不是什麼從綺夢坊中救出的女子,隻是城中幾個普通的婦人罷了!
而賈管事卻說他知道嚴娘子她們的身份,所以才尋上門。
哪兒有這麼巧的事?芳娘接觸了幾個娘子,賈管事的人便也立刻尋了過去。
可見賈管事方才根本就是在撒謊!
賈氏的手下應棠已經交代了所知一切,賈管事為了撇清嫌疑,才撒下這個謊。
說明他根本就與綺夢坊一事脫不了乾係!”
她指著賈管事,言語犀利。
“賈管事,事到如今,你還有什麼可辯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