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中給柳姒把過脈後,隨便開了點安神藥便離開。
安庭序倒很是愧疚,覺得若非他大意,也不會出這些意外。
將人安全送回茶館,安府的人就尋上了他,說是府中出了事,家主叫他快些回去。
所以安庭序連茶館的門都沒進,便匆匆離開。
他走後,柳姒那點頭疼不適也消失殆儘,理了理衣裳進門。
結果剛一跨過門檻,入目就是滿店的狼藉。
被掀翻的桌椅,摔碎一地的茶盞,淩亂的櫃台……
“發生什麼事了?”她蹙眉。
正在擺正桌椅的柳愷聞聲,轉頭見是她後,調侃道:“喲,東家回來啦?回來得正好,快來幫忙吧,還有一大堆活要乾呢!”
平意和秋蘭見狀上前幫忙。
看著撒了一地的茶葉,平意心疼道:“這是遇上劫匪了?”
“哪兒家劫匪隻砸東西不搶東西的?”柳愷吊兒郎當。
旁邊一個身穿青色衣裳的丫頭解釋:“方才一夥人趁郎君不在,突然闖進來把店砸了,店裡就張姐姐和我們幾個,哪裡打得過?後來還是郎君回來,那些人才離開。”
說話的丫頭名喚青芽,是張輕羽聘來店裡幫忙的。
茶館裡平時除了張輕羽他們,還有其他幾個夥計,負責端茶做雜活。
都是些手無縛雞之力的人。
平日有柳愷拿著把劍震著,倒也沒什麼人敢鬨事。
今日他們瞧著柳愷出去辦事,便帶著人鬨上門來,將店給砸了。
“你們可知那些人是哪裡來的?”柳姒問。
“還能是哪兒來的,我不用猜便知道定是街頭那家陶然居乾的!”柳愷神情不屑,“他們見生意沒我們的好,就來砸店,實在下作!”
柳姒她們新開的茶館叫“半日閒”,大部分時間由張輕羽負責管理,柳姒隻負責出錢。
張輕羽練得一手好箏,加上為人和善,長得又美,不少人慕名而來。
短短幾日,“半日閒”便在東陽街出了名。
而東陽街街頭亦開了一座茶館,名叫陶然居,在此之前幾乎將整個街的茶飲生意壟斷。
突然出了這麼個“半日閒”,還將他們生意搶走大半,陶然居自然不爽,所以才會有今日這一幕。
可做生意本就是各憑本事,哪有生意不好便上彆家打鬨的?
說罷柳愷又有些埋怨:“大東家,不是我說,你讓老隱帶回來的那是個什麼人?出事了他還穩穩待在後院裡頭,連出來幫忙都不肯。”
老隱聽柳姒的吩咐將汝空帶回來後,他便一直待在後院裡,並不見人。
即便今日有人在前堂鬨事,他也未曾離開房門半步。
想罷,柳姒準備去後院瞧瞧,正巧同從後院而來的張輕羽撞上,看樣子她正準備出門。
柳姒叫住她:“羽娘,你去哪兒?”
張輕羽見是她,連忙揚起一抹笑:“六娘,你回來啦?”
接著將手攤開露出趟在手心上的一截斷了的絲弦。
“方才來了一夥人鬨事,將我的箏給摔了,弦也斷了,我正準備出去瞧瞧有沒有合適的。”
聞言柳姒遺憾:“你一直寶貝著那箏,若是就這麼壞了實在可惜,可要我陪你去?”
張輕羽搖頭:“所幸隻是弦斷了,板子無恙,我一個人去便行。”
想著下午還有事要做,柳姒點點頭:“那你小心些。”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