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覺得被占便宜了,可又找不出證據。
剛踏進客店,就見張輕羽與柳愷也恰好從外頭回來,她問:“你們昨夜出去了?”
張輕羽神情不見疲倦,回答道:“昨日你離開後,世子聽說城中有花燈,便帶我去瞧了瞧,這一瞧就瞧到了現在。”
柳姒想到今夜黑衣人的事,問道:“你們倆一整夜都在一起?”
張輕羽聽罷頰上生出兩抹紅暈,低低應了一聲:“是。”
見她表情不自然,柳姒才反應過來自己方才話中的歧義,連忙解釋道。
“我沒有彆的意思。”
黑衣人死前說:有鎮國公主給他陪葬也算是值了。
說明今夜這人是衝著柳姒來的,有人知道她此刻不在原州,而是在涼州,所以想趁此將她除掉。
可這個人究竟是誰?
她要去萬物坊的想法是昨日突然決定的,不存在有人提前布局。
那就隻能是她身邊人或是這兩日見過的人。
昨日回客棧後,柳姒就一直同張輕羽待在一起,等到離開客店去抓汝空後,張輕羽又與柳愷出門看花燈去了。
時間太倉促,張輕羽不一定有時間布置殺手殺她。
其次張輕羽已離開仙樂樓,脫離了安王的控製,便更沒有理由殺她了。
再者幕後之人一定對萬物坊十分熟悉。
那黑衣人能闖入萬物坊,成功進入到迷障中找到柳姒,便說明他對萬物坊了如指掌。
所以那個黑衣人一定是一個知道柳姒真實身份,曉得她會在昨夜去萬物坊又對萬物坊內部了如指掌的仇家派來的。
柳姒想著,又把目光投向張輕羽身邊的柳愷。
他神情疲倦,懶懶散散地半眯著眼正打瞌睡,察覺到柳姒的視線後,勉強睜開眼皮問道:“你昨夜去萬物坊買了幾張白簽?”
看他這蠢樣,柳姒當即沒了懷疑的念頭。
是誰都不可能是他。
桓王父子倆雖都姓柳,但並非聖人親兄弟。
當初聖人登基,手足就剩個安王,其他的兄弟都被殺了。為免世人詬病,聖人就從宗室裡頭挑了一個封為“桓王”。
桓王也知道自己這個爵位怎麼來的,於是隻一心效忠聖人,又沒有野心,所以很令聖人滿意。
其子,也就是柳愷出生後,立刻就被封為了桓王世子。
所以桓王他們沒有這個膽來派人刺殺柳姒。
畢竟享受這白白得來的爵位不好嗎?乾嘛偏要找死。
見想了半天沒有線索,柳姒乾脆先擱到一邊。
將買回來的白簽分給張輕羽他們後,直接回了客房。
等回到客房後,平意睡意朦朧:“娘子你回來啦。”
“嗯。”柳姒輕輕應了聲,“怎麼起來了?我吵到你了?”
平意揉了揉眼:“本也剛醒。”
猶豫再三,柳姒問她:“昨夜羽娘什麼時候出去的?”
平意想了想,回道:“娘子走了沒半個時辰,張娘子就同世子也出去了。”
柳姒沉吟。
或許真的不是她。
垂眸看著手中的白簽,她今夜入萬物坊沒有其他目的,隻為了買下白簽進入內城而已。
順道試探一下萬物坊背後同涼州三姓是否有關係。
她的目標從來不是外城的萬物坊,而是內城那座據說有著幾百台綾機的絲織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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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日後,一個容貌清麗的女人出現在絲織坊門前,她笑著說道。
“聽說這兒招織娘,我想來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