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席間,隻見淑妃風頭無兩,倒是身為正妻的皇後,被冷落在一邊。
蕭恂早知因自己去歲強納溫念兮一事,母後被陛下所惱。
隻淑妃這賤人太過囂張,竟是三番兩次公然擠兌母後,騎在他們母子頭上撒野。
豈有此理。
不過一個庶妃,焉敢如此放肆!
等到整個宴席結束,蕭恂走出皇宮,眼中已滿是冰冷暴虐,低聲吩咐心腹,“動手。”
心腹領命而去。
蕭恂這才緊皺眉頭,滿臉不耐的問貼身太監,“王妃的病,還沒有好嗎?”
因是家宴,凡是成婚的皇子公主,皆攜家眷而來,獨獨靖王妃因身體不適未至席間。
景帝為此還特意問了母後關於靖王妃的事。
雖被母後巧妙遮掩過去,可等說完,整個大殿氣氛都變得微妙起來。
荀書玲這個靖王妃,是父皇親自指婚許給他為妻。蕭恂知道,父皇對此已是不悅。
“王妃自年前起至今,尚不能起身。”
荀書玲小產已有小半年的光景,蕭恂一直不聞不問,此時方知她竟病得還不能下床。
“廢物!”
蕭恂低聲咒罵幾句,“關鍵時刻,總是拖本王後腿。”
他狹長的眼眸滿是陰鷙,陰惻惻道,“去告訴她,再好不了,索性也不用好了。騰出位置來,有的是人想做靖王妃。”
“……是。”
馬車一路駛回靖王府。
蕭恂心情不佳,一路沉著臉往前院去。
誰知在月洞門處,看到一個鬼頭鬼腦的瘦小身影,不知在他這裡打探什麼,又窺視了多久。
他心中邪火頓起,一言不發走將過去,一把拽住那人,將她從花影後拖了出來。
卻是個女子。
身形孱弱,如墨的青絲用支桃花簪輕輕挽住,竹青發帶與長發係成辮,露出白皙修長的頸。她受了驚嚇,站立不穩,垂首不語。
蕭恂放手後,她自己卻軟軟地往下墜,虧得被人拖住,靠在蕭恂身上,才勉強穩住身形。
等仰首時,淚水順著剔白透玉的臉頰滔滔滾落,她的一隻手攏在胸前,若西子捧心,惹人垂憐。
“姐夫……”
她輕聲喚,一隻手緊緊抓著蕭恂的衣衫,像是嚇極了。
手指纖細,蕭恂低頭去看,那細指在身前被襯得嬌嫩如蔥,雖是仰麵哭泣,一舉一動卻皆是媚態。
她終於回過神來,又急又委屈,想要推開蕭恂自己站起來,可一時頭暈,一推一拉間,兩人距離反倒更近。
蕭恂麵上露出一抹玩味。
他自然識得此女——
王妃的娘家表妹,京裡頭有名的才女,許宛歆。
從前也見過數麵。
隻是那時人多,他並未與之近距離接觸。
隻當她是個清高的貴女。
此時在他懷裡,倒像是一隻想要偷腥的小野貓。
蕭恂伸手,將那仍舊攥著他衣襟不放的小手緊握。懷裡的美人渾身一震,臉兀自紅了,一直蔓延到脖頸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