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祺聽到李善長的話,非常的不以為意,他覺得自己的老爹把朱楷看的太高。
和朱楷在應天府打了這麼多年,如果他不是朱元璋的兒子,墳頭草都不知道幾尺高!
“爹,朱……二皇子有這麼可怕嗎?”
李祺非常不解,自家老子在見朱楷之前,還是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怎麼隻是見了朱楷一次,被嚇成這個樣子:“爹,您和二皇子見麵的時候發生了什麼?竟然如此讓你害怕?”
自己差點被嚇尿的事,怎麼能告訴李祺呢?
“你還小,以後就知道了,祺兒,在看不透對方的時候,時刻要保持警惕。”
……
這天,朱楷沒有出去玩,呆在奉先殿裡,倚在大狗身上打盹。
自從馬江來了奉先殿,來福就無所事事起來,或許是跟著朱楷太久的原因,來福在做事的時候,也顯得非常鹹魚。
自己的活被馬江做了,他便不再去找事情做,每天除了幫著朱楷遛遛藍大小姐,其他的時候就是找個地方曬太陽,身材也變得越來越臃腫,再加上他被朱楷訓練的無時無刻不在的笑容,整個人朝著笑麵佛的模式發展。
“來福,又胖了啊。”
朱楷枕在藍大小姐身上,然後對來福道:“每天遛藍大小姐,藍大小姐倒是日漸消瘦,你倒是吃成了胖子,是不是搶了藍大小姐的夥食?”
“二皇子殿下,小的哪裡敢搶藍大小姐的夥食?”
來福慌忙的來到朱楷身邊幫他按摩,諂媚的說道:“咱宮裡的人,誰不知道藍大小姐是您的心頭肉?小的恨不能把自己的飯給它吃,但也怕自己吃的不好,吃壞了藍大小姐的肚子不是?”
“你就使勁懶吧!”
朱楷才不管來福如何,這個醃臢人能活成現在的模樣,自己有主要的責任,否則就他那沒腦子的性格,在這皇宮大內早就死了不知道多少次。
來福嘿嘿笑著,也不辯解,到外麵給朱楷帶來茶水的同時,對朱楷說道:“殿下,韓國公來了。”
“李善長來了?”
朱楷一時沒想起李善長來做什麼,想了想才想起來:“對啊,我把老李聘成我的教書先生了。”
來福沒有說話,合著自家的二皇子殿下,把交代給李善長的事忘了,想想李善長每天都來打卡,按時上下班,可自家主子卻忘記這件事,想想都為朱楷感到虧。
“行吧,讓他來。”
朱楷也想看看,這位後世傳的神乎其神的大明開國第一功臣,有幾把刷子。
……
站在門外的李善長,聽到來福說朱楷在奉先殿內,突然感到唏噓。
來了一個多月,還是第一次見朱楷。
自己這老師當的,也是沒誰了。
見到朱楷,看到他倚著一條大狗,衣衫不整、放浪形骸,絲毫沒有尊重李善長的意思。
即便如此,李善長也不敢有絲毫懈怠,很是恭敬:“臣,參見二皇子。”
“嗯,老李來了啊。”
朱楷很隨意的擺擺手:“老李,坐!”
來福很有眼色的給李善長搬了個座位,李善長躬身感謝後,老老實實的半拉屁股坐在椅子上,身體前傾,一副好好聽話的樣子。
朱楷眯著眼睛,想了半天沒想著和李善長聊什麼,詢問道:“老李,聽說你們家養的魚不少?景觀魚麼?”
“回二皇子,是。”
李善長認為,他的韓國公府就是個破水桶,任何事情都不是秘密,朱楷能問出來,那就表明他一定知道家裡的事:“臣隻是喜歡魚,所以就多養了些,回去我就把那些魚都處理了。”
朱楷既然不喜歡,那還留著乾什麼?
“處理了做什麼?養好。”
朱楷聲音提高不少,“我若是需要,自己會去取。”
“……好。”
李善長不明白朱楷問了以後怎麼來了這麼一句,但既然他需要,那就聽朱楷的就是。
朱楷讓李善長當老師,也就是隨口提了一句,也沒打算學什麼,隨便問了幾句無關痛癢的話,然後就讓李善長離開了。
李善長心事重重的回到家,他著實有些猜不透朱楷的心思,李祺作為大孝子,看到李善長如此心事重重,自然上前詢問,而李善長有意帶著自己的傻兒子,於是把他在奉先殿時,遇到朱楷所說的‘養魚’問題告訴李祺。
“爹,您想了解,二皇子說的‘養魚’是什麼意思嗎?”
李祺的臉色變得有些古怪,他沒有立刻回答李善長所提出的問題,隻是對李善長詢問道:“爹,您知不知道,我們應天府裡有三絕這件事?”
“三絕?什麼三絕?”
李善長對此表示疑惑,他還真沒聽說過什麼‘三絕’之類的。
難道說自己離開應天府太久,跟不上實事了?
“應天府三絕,是朱…二皇子一群人提出來的。”
想到自己喊敵人叫二皇子,李祺就滿身心的不自在,但那一耳光,讓李祺不得不捏著鼻子認下:“應天府三絕,魏國公家的鵝、曹國公家的豬、郢國公家的雞,此乃應天府三絕,二皇子外出時,和他的兄弟們最常吃得,就是這些。”
李善長臉上露出錯愕,然後就聽到李祺繼續說:“而且,他們在去取應天三絕的時候,從來不走正門,哪怕他們給,二皇子和他的兄弟,也會越牆而進!”
“朱楷雖然在應天府聲名惡劣,但在吃這一方麵,還是很懂行的,應天府三絕,的確是三絕,味道是真不錯。”
李祺的最後一句話,喊出了朱楷的名字,但李善長卻似乎沒聽到,而是很錯愕的攥緊拳頭,然後再鬆開:“二皇子果然天生要強,任何事情都喜歡自己動手去拿,不愧是陛下最疼愛的二皇子!”
此時的李善長,像極了舔狗。
讓李祺從李善長身上,看到了身邊諂媚人的影子。
不管對的錯的,總能有理由把這件事說成對的,這不正是典型的狗腿子才做得事嗎?
自己的父親,身為文官之首,大明建國運籌帷幄的功臣,竟然會行如此諂媚之事,這還是他認識的父親嗎?
“看來,我對二皇子的了解,還是太少。”
李善長認為,他非常有必要對朱楷有更多的了解,和一無所知的人成為對手,提前做好對對手的了解工作,是非常有必要的。
答應成為朱楷的老師,不是屈服於朱楷手裡的秘密武器,而是想對朱楷有更深入的了解,李善長這種從刀山火海的亂世走出來的人,怎麼可能會被一個秘密武器嚇到?
知己知彼百戰百勝,李善長想知道,朱楷到底還有多少底牌,以後如果成為朱楷的敵人,自己應該從什麼方向打敗他!
至於說熬到朱楷不行……李善長從來沒這麼想過,朱楷道老死的時候,他墳頭草都得清理幾十回了。
所以,找到戰勝朱楷的方式,時不我待!
……
朱楷並不知道,李善長還在尋找戰勝他的方法,或許就算他知道了,也不會當回事。
區區李善長,朱楷還不放在眼裡。
應天府真的是玩的不想再去玩了,那麼屁大點的地方,還沒未來的小縣城大,娛樂設施也完全不夠,玩幾次後,就沒什麼意思了。
還是開盲盒有意思。
每次都能給自己不一樣的心情。
朱楷吃過早飯,帶著藍大小姐在外麵溜了兩圈,然後把藍大小姐交給來福,自己就鑽到超級遠洋貨輪中開盲盒去了。
超級遠洋貨輪裡的商品,實在是太多,不管是好的壞的,朱楷都能感到欣喜,來到這個世界十八年,都快和原來的世界脫鉤了,幸好還有超級遠洋貨輪在。
朱楷走進超級遠洋貨輪空間中,先吃一個自嗨鍋助助興,喝了杯酸梅湯,然後拿著撬棍和大鐵鉗去開集裝箱盲盒。
之前,朱楷開了五十多個集裝箱的軍火,著實把朱楷開心了一陣,但軍火再多,也不過是玩具,朱楷玩了一段時間,然後又拿著槍在北境橫掃了一圈,對槍械的的熱情也就沒那麼強烈了。
還不如找點好玩的呢。
還有藥品……這玩意朱楷更是沒什麼興趣去看,他本身也不是醫學專業的,那些專屬醫學名詞看的頭大,朱楷乾脆就不去看,回頭用的時候再分就是。
至於其他的,朱楷還沒發現什麼特彆有用的東西,比如說皮包、衣服之類的,朱楷沒什麼興趣,以後把一些衣服的款式拿出來,交給徐妙雲的商行去做就是。
而且,朱楷也非常清楚,現在無論是服裝還是皮包,都應該遵從現在的消費環境,所生產出來的產品,也都應該以男性為主,父係社會的男人權威,至高無上,女人也不過是附屬品。
如果提前把女人的購物欲勾出來……還是算了吧,後世畸形的田園女拳,讓朱楷惡心的不能再惡心。
讓社會自己發展去吧。
現在,朱楷不需要想那麼多事,他現在不去齊魯,所剩下的隻有一件事:結婚。
已經到齊魯上任了的胡惟庸,幾乎是每天一封信的給朱楷彙報情況,他表示現在正在摸查倭寇和孔家的情況,隻要朱楷到了齊魯,他能夠保證朱楷在最短的時間內,把倭寇和孔家從齊魯的地麵上抹掉。
朱楷看過胡惟庸的信以後,頓時就怒了啊。
這個老狗!
怎麼一點沒明白他的意思?
孔家的問題不能立刻解決,倭寇他還解決不了嗎?
朱楷立刻給胡惟庸回信:先打倭寇!
身為漢人,身為從未來穿越過來的人,朱楷決不允許任何小鬼子在這片土地上出現!
打小鬼子,這是可以上頭香的!
這種事,朱楷豈能拖時間?
甚至不願意提筆寫字的朱楷,措辭很是激烈的給胡惟庸寫了一句話:等我到了齊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