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荑受寵,是再正常不過的。
自那一日後,連著兩個月,隻要世子爺去了後院,除卻看望符綰晏,十之八九宿在歸荑處。
符綰晏這胎坐的不好,汲取母體養分不說,孕反還格外嚴重。
這頭三個月,幾乎是沒睡一個整覺。
故而,符綰晏免了諸位的晨昏定省,隻是哭了她自己院子裡的人。
符綰晏動輒動怒,死傷者越發多了。
“爺,夫人的消息,說再有個十五日便歸家了。”
消息是驛站那邊送來的,如此說來,怕是用不上十日。
侯夫人這趟本家走的極度凶險,莫說新年那次,便是來回路上大大小小的刺殺便不在少數。
符綰晏恨毒了她、文淵侯也想她死,平白耽誤了自家閨女的婚事,安陽侯那邊怕也是不能放過。
能夠活著回來實在是萬幸!
如今,歸荑已經生下孩子,昨兒文淵侯又將林知節接了回來。
不曾見過母親和弟弟,林知熠這幾個月心中寬慰不少,如今……
“爺,懿德院那邊還盯著?”
林知熠一邊習字一邊冷聲道:“盯著吧,萬萬保住這個孩子。”
孩子是誰的,林知熠早就讓人查了個清楚,也就隻有符綰晏以為自己將懷中瞞的很隱蔽。
之所以留下這個孩子,便是為了以後除掉符綰晏。
他素來隻終是結果,不過多養個奸生子罷了,侯府又不是養不起。
王府的罪證越發多了,今日還發現秦王似乎在販私鹽,幾樁人口買賣似乎也和王府脫不開關係。
隻是符綰晏到底外嫁,將來之事恐怕牽扯不上。
有個這個奸生子,便方便日後將人休了。
他與符綰晏有名無實,說起來也並不怨恨她與旁人的私情,將來把人趕出府去再無瓜葛。
隻是那時,被符綰晏害過性命的這些人是否願意饒過,就與林知熠無關了。
他將有功名,卻不願與世家共臣服,若可以,此生願不再有妻房。
有歸荑一人,稱作如夫人料理家事便好。
倒不是他有多麼情根深種,隻是他若想娶妻,總是離不開朝堂站隊,如今的光景,他已然十分滿意。
“撥些好料子,你親自走一趟荷顏居。”
想起這些日子的溫存,林知熠不自覺的淺笑,如今荷顏居裡多了個小丫頭,是該多謝好料子做衣裳。
粉雕玉琢的小丫頭,笑起來格外討人歡心。
長安應下此事,帶著布匹到了荷顏居,荷顏居的春桃滿臉通紅,也不知是怎的了。
放下布匹,長安如實相告,他並不會說客套話,轉身便要離開。
春桃追了出來,將一個荷包低了上去道:“長安,聽聞你今年也要秋闈,我們貴妾記掛著,便備了點銀子,還請安心陪著世子爺備考。”
歸荑喜好在學子們微末之際給予幫扶,以待將來有所收獲。
除卻周才子、長安,歸荑還通過阿福為許多窮學生供了讀書錢。
林知熠的書童從小一同跟著治學,課業上遠比林知節要強得多。
今年,他也要參加秋闈,隻是記得的人並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