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雪姐姐怎麼來了?”
“嗐,小主子換了地方,受罪的是我們奴才,這不給小主子搬東西呢!”
搭話的丫鬟噤了聲,過了好一會兒才小聲答複:“還是跟著李貴妾好,且瞧瞧姐姐你都敢說這種話了,我還日日提心吊膽著。”
不想,冬雪卻不以為然道:“好什麼,懿德院裡多少人伺候夫人一個,去李貴妾那兒不知多乾多少活!”
不再為活著發愁,冬雪也挑剔上來,搭話的丫鬟聽了,癟癟嘴沒再說話。
冬雪冗自進了小屋收拾,恰逢符綰晏從辛氏處回來。
藥方分坐胎和保胎兩部分,這個賤人竟然隻給她煎保胎藥,不給她藥方。
竟是想靠這藥方拿捏住她,當自己是個什麼東西!
賤婢一個罷了,兩頓板子,不交就去死吧!
看在藥方的麵子上,勉強留她一命,她心情好,就不計較了。
扶著小腹,符綰晏心中正高興著,一進院門,便看見了一臉晦氣的冬雪。
她有孕,闔府上下同慶,做出這幅樣子給誰看?
嘴裡嘟囔些不吉利的,本就觸了符綰晏黴頭,頭上掛著的什麼東西又晃了眼睛。
那金簪甚是好看,玉製更佳,晶瑩剔透。
本是人人豔羨的東西,卻見符綰晏冷哼一聲,左右兩個嬤嬤立刻上前將冬雪按在地上。
符綰晏緩步上前,隻容冬雪看見了個鞋麵。
“文淵侯府上下無人不知,我這孩子是趙玉顏那賤人用一枚葡萄害死的。”
“今日本是大喜,你!把這等晦氣東西簪在頭上是何居心?”
自打符綰晏流產,這懿德院裡就再沒出現過一枚葡萄。
冬雪如此招搖,是非死不可的!
精致的繡鞋踏在手上,終於讓冬雪記起了搖尾乞憐的日子,想起了什麼叫做害怕。
指骨斷裂,冬雪顫顫巍巍道:“夫人恕罪,東西是貴妾賞的,奴婢什麼都不知道啊……”
符綰晏冷哼一聲,冤枉與否,她不在乎,讓她不高興,就得死!
侍衛們從善如流的將冬雪拖走,符綰晏招來嬤嬤,讓人荷顏居問責。
歸荑早就做好了準備,嬤嬤登門時,那驚訝演的恰到好處。
“竟然有這樣的事?可真是造孽。”
“嬤嬤你有所不知,我忠心夫人,與不少通房都算得上不睦,尤其是那位辛氏。”
“前些日子生產,辛氏就將這簪子贈與我,我知道這是犯上的物件,就打算過段時間悄悄處理了。”
“冬雪是夫人送來的,我信她,便將庫房給她打理,不想她竟然偷盜!”
嬤嬤去看了記檔,確定這是辛氏送的,又搜了冬雪的屋子,發現冬雪屋裡辛氏的東西不少,當即又信了歸荑幾分。
有了這些,嬤嬤們沒有為難歸荑,回身將此事報給符綰晏。
憑著這些,符綰晏再度信了歸荑,當日下午便派人去了辛氏的住處,活活將人捂死。
沒了侯夫人的桎梏,符綰晏於府中行事越發肆無忌憚。
對外,符綰晏隻說是辛氏自己失足。
想起辛氏幾次手段欲害自己性命,歸荑倒也並不覺得愧疚。
從霽禾那兒回來,歸荑推門坐在梳妝台前道:“春桃,這院子裡就你一個人終究辛苦,想來可以讓夏梔的妹妹進來與你分擔一段時間,也算是解了他們燃眉之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