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歸荑旋即從袖中拿出一張帕子道:“你可記得這個?”
手帕輕飄飄落在趙玉顏臉上,看起來並沒有什麼不同。
見趙玉顏一臉茫然,歸荑冷哼一聲道:“是邀月的,是你找來陷害我,最終被夫人賜死的那個。”
“你這人真奇怪,自己做的惡事,轉頭便忘了,還有那日回門,你是何意,自己心裡清楚。”
人作惡久了,自以為騙得了彆人,最後卻隻有自己信了。
趙氏一時間說不出話來,良久才終於開口狡辯道:“我不過是受人脅迫略施小計罷了,你們卻是心狠手辣。”
聞言歸荑簡直要被氣笑。
“你以為你做的惡很小,是我們化險為夷的功勞,你認為我們的惡很大,是因為你蠢!”
侯府太乾淨,是沒有磨刀石的,以至於趙玉顏這般角色都能蹦躂起來。
若是在王府,早不知死了多少次了。
歸荑看看新染的指甲,壓低聲音漫不經心道:“我來,是有些話要問你,你說,便給你個痛快。”
“若你不說,我便即刻去為你求情,等符綰晏回來,再將一切告知於她。”
說到這裡,歸荑再靠近一步,滿臉挑釁的看著眼前人。
“你如今受過的不過爾爾,王府裡的奇罰還多著呢,保證讓你,生不如死!”
趙玉顏沒了家人,如今什麼都不怕了,隻想要一個痛快。
歸荑捏著她的軟肋,十分不慌不忙,讓人從屋外搬了把椅子,隨後坐在上麵慢慢的等。
“我說,你且問吧。”
趙玉顏沒有絲毫猶豫,倒是讓歸荑有些震驚。
“這次,你們是怎麼害的我?”
“大廚房送飯的人有候夫人的,侯夫人買通了侍衛給我遞毒藥進來,再由辛氏在路上與一同送飯的人周旋。”
“我趁機通過窗縫將藥下了進去。”
“我明白她什麼意思,此事肯定會事發,多過我一手,將來隨時可以將責任推到我身上。”
可作為一個替死鬼,她仍是心甘情願。
歸荑可沒心思看她傷秋悲春,立刻接著問道:“除了你和辛氏,侯夫人還有誰?”
到了這個地步,她也沒了瞞著的必要,直截了當的給歸荑報了一串人名。
其中有侯夫人安排的不假,卻也有旁人送來的。
“世子夫人來,可和你抱怨過懷中?”
聞言,趙玉顏不可置信的抬頭看著歸荑。
“有。”
說完,趙玉顏再次狂笑起來。
“我還真當你是你們夫人的狗奴才,原來,也是有謀求算計的啊!”
不都是為了自己的利益,裝什麼高尚!
她技不如人,輸了,她認!
“你且等我走了再笑,繼續回答我,侯夫人是如何拿捏你為她做事的,又是怎樣拿捏的彆人?”
趙玉顏剛剛報出的名字裡,許多歸荑都沒什麼印象,想來也還未鑄成大錯。
若能再此時就解決,以後也省事不少。
聞言,一直十分痛快的趙玉顏此刻卻支吾起來,歸荑也不願管慣著,起身就要往外走。
“等等!我說!我說!”
到底還是怕受折磨,趙玉顏隻能和盤托出。
“夫人拿捏我,最開始是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