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吱呀作響,裡麵黑洞洞的,沒人應聲也沒有燭火。
如此情形,林知節愈加篤定其猜測。
林知節正要踏步進去,裡麵卻忽的衝出一人,差點就將林知節帶倒。
“奸夫在這兒,抓住他!”
此言一出,林知熠下意識看向歸荑,歸荑餘光掃到,卻裝作未曾看見。
她看的清楚,林知熠與她從露水情緣到如今,方才生出些情愫,哪裡談的上完全信任?
於林知熠而言,她終究還是個丫頭。
此時割舍,雖有些痛,卻不致命。
攀扯是否互相信任這事兒,定會引起厭惡。
林知節帶著身強體壯的侍衛,幾下便將那人擒獲,頓下腳步,他冷冷朝著歸荑這邊一瞥。
掀起覆麵的長發,隻見那人膚色慘白,頭上臉上十分臟亂,分明不是白日裡他見過的那位。
臉色驟變,林知節恍然,自己分明隻是瞧見了一張相似的臉,想來確認一番,怎的到了如此地步?
忽然,眼前人發出尖利刺耳的喊叫,口水流了一地,好不狼狽。
“嘿……嘿嘿……”
“誒?你是誰呀?”
曹氏歪著腦袋如剛鑽出土的獸類,一臉茫然的看著一切。
“阿爹阿娘!你們來接我了!”
曹氏掙紮著想起身,卻被死死按在地上。
歸荑適時晃了晃林知熠的袖子道:“爺,您且救救曹姐姐。”
林知熠剛剛發話,曹氏卻忽然哭了起來。
“嗚嗚嗚……你們都欺負我!”
“都欺負我!”
眾人皆是一愣,忙去偏房將曹氏的丫鬟叫了出來。
“稟世子爺,我家主子燒退之後便目光呆滯,不想睡了一覺變成這幅模樣。”
照著歸荑的吩咐,能否活命,就看今晚了。
林知熠皺著眉,讓人將壓進房間,另命長安再去將大夫請來。
天未全然黑透,長安回的很快,搭了脈方知曹氏並未吃藥。
聞言,林知熠臉色霎時陰沉下來。
長安是他的伴讀,白日裡有事就將此事托付給了符綰晏的丫鬟,不想竟成了這樣。
礙於秦王,他又不能發作。
想起匣子裡的那些證據,林知熠壓下火氣。
到底是陛下的子嗣,隻是這些不足以扳倒,收集證據之餘,還要有契機。
“可還有痊愈可能?”
大夫默然搖頭,林知熠無奈道:“既如此,就找個莊子送出去吧,免得傷人。”
歸荑看準眼色,輕輕握住林知熠的手。
“爺,她也可憐,準她帶著這丫鬟走吧。”
林知熠頷首答應,未免此事傳揚出去為盛京其他人家笑話,隻得打發了人送他們趁著夜色出城。
眼瞧著院裡眾人忙來忙去的搬東西,林知熠這才想起院中的林知節。
“怎麼?沒找到嗎?”
林知節低著頭說不出話來,難不成是他看錯了?
“願賭服輸,我去思過堂。”
林知節不肯服軟,林知熠更不可能。